——你是我最大的懸案。

這話聽着帥氣，卻沒人明白背後的苦澀。因為猜不透，所以迷茫所以掙紮，真相是他的底氣，他可以為既定的事實奮不顧身，也會因那一丁點不确信而遲遲無法邁出那一步。

可有一點是确信的，在收到那封信時就無比确信。

一個人的本質無法改變，毛利蘭是什麼樣的人，工藤新一比誰都清楚。

“不是，你不一直把解藥當糖吃嗎？現在有真解藥不吃，幹嘛吃一次性的？”

服部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灰原倒一反常态沒阻止柯南，将24小時解毒劑交給他，像以往一樣叮囑注意事項。

賭場明文規定未成年不得入内，在上杉司織答應帶他們進去後，柯南找到赤井秀一，由于服部平次工藤新一身份特殊，不宜在那種場合露面，兩人決定喬裝後相攜入場。

深夜寒風，霓虹燈照亮了整條街區，将黑夜撕開一道華麗裂縫，形形色色的人在裂縫中穿梭，七彎八拐，聚集在賭場門口。

上杉司織領着二人進去，接待員一見她就恭敬迎上來，目光謹慎地在兩張陌生面孔間打量。

為了不引人注意，赤井秀一特意将二人喬裝得老成，看着約莫三十上下，普通得有些木讷的面孔。

“這位是山口先生……”說完上杉司織指向服部平次：“這位是成田先生……”

“兩位第一次來，不用特别招待，讓他們随便逛逛就行。”

待人離開，上杉司織回頭交代：“賭場有賭場的規矩，無論你們來是想幹什麼，來了一律要上桌，不然就會被趕出去。”

潛藏在紅燈區的地下賭場不是一般娛樂場所，而是黑-幫勢力與當地權力機構共同構建的有組織有渠道的灰色生态系統，暗中運營着情色、毒品、洗錢、非法借貸等多個灰色産業鍊。

不大不小的牌桌擠着一堆人，人們在紙醉金迷的氛圍中揮霍着籌碼，孤注一擲的眼神裡透着瘋狂，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傾家蕩産，這個世界的某些角落，這種戲碼每天都在上演。

更有甚者，隔壁陰暗的燈光下還有男女光明正大地行不可描述之事。

情色交易，權錢交易，縱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三十歲皮囊下藏着的依然是純情的高中生，平日偵辦的都是正經的殺人案，法律之外的陰暗面甚少接觸，更不要說來紅燈區挑戰自我了。

兩位男士此刻的表情不像出來混的，倒像是剛下班的社畜，與周圍嘈雜迷暗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服部悄悄問工藤：“你錢帶夠了嗎？”

“向赤井先生申請了點流動資金，不輸大的應該夠……”

工藤：“重點在調查，等會我先上桌，你趁機各個區域走動一下，看看有沒有線索。”

拿出死者照片，服部看了一眼坐在服務台喝酒的女人：“她會不會幫我們？”

“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讓她插手。”

上杉司織趴在光滑的大理石桌上，一口一口喝着悶酒，一副為情失意的模樣，服部于心不忍：“她那心上人的事，我們要不要告訴她？”

工藤：“算了吧，看她那樣，不管對方是誰都不會放棄的，别自讨沒趣了……”

他将雙手插進褲兜，懶懶道：

“再說，要是琴酒能被她輕易找到，那不顯得FBI很可笑嗎？”

“……”

話是這樣說沒錯，服部還是同情心作祟，轉念一想那人可是令FBI都聞風喪膽的殺人犯，隐瞞也是為了她好。

再來黑白有壁，大小姐本就不情願幫他們，今晚帶他們進來已是磨破嘴皮的結果，剩下的還得靠他們自己。

“您好先生，有預約嗎？”

一襲黑色風衣的男人信步進門，接待員上前詢問，擡頭瞥見一張冷峻的側臉，沉郁孤傲的表情，未等對方回答就側身将他請了進來。

同樣是生面孔，這位先生就很不一樣，渾身的危險氣場和那頭顯眼的銀發，一看就是道上混的，還混得不一般。

換好籌碼，工藤新一徑直來到一張長方形賭桌邊坐下，服部靠在他身旁，盯着綠色桌布上整齊疊放的撲克牌，偷偷詢問：“你會玩這個？”

“21點，又稱黑傑克，是傳統賭場唯一可以計算概率而不是純拼運氣的賭博方式，如果掌握了公式，期望值大于50％的情況下，随着牌局頻數增加，結果隻會赢不會輸。”

這話不宜公開，工藤聲音壓得很低，服部隻能在心裡暗暗驚歎，電光火石間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一臉不可思議地轉過頭來。

“不是……你在夏威夷還學過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