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路演，練習生們的妝造并不繁複，化妝師給餘慕思隻打了粉底和腮紅，曲燮看不下去，上場前在餘慕思眼尾點上碎鑽，又将寬大的短袖掖進運動背心裡，漏出一截緊緻的細腰。

“姐，不要仗着自己好看就素着一張臉上場，花點心思好嗎，要讓專程來看你的粉絲覺得值。”曲燮一邊說一邊幫餘慕思整理衣服上的褶皺，眼神卻黏在餘慕思的腰上移不開。

真細啊……

罪過罪過，摸人家腰和性騷擾有什麼區别，眼觀鼻鼻觀心，曲燮道心清靜地上了場。

路演效果比想象中的好，因為是在公園，吸引來了不少附近的居民。

有不明所以的路人問：“這是哪個商場的開業演出嗎？”

粉絲樂不可支，解釋道她們是參加選秀的練習生。

有些年長者并不清楚練習生是什麼，隻覺得上了電視的都是明星，着急忙慌地打開手機錄制，發到社交平台上。

除了路人，還有扛着“長槍大炮”的專業站姐，一晚上出了不少神圖，再配合節目組事先買好的詞條，“閃光少女路演”的詞條很快攀上文娛榜熱搜。

餘慕思照片的點贊量有幸在一衆練習生中排在前列，高贊評論道：她長得好清晰啊。

一句莫名的評語卻道出許多人對餘慕思的第一印象：

她眉眼并不強烈，不屬于美得有攻擊性的那一挂，更像是工筆畫上的人物，皮膚幹淨光潔，五官線條筆觸纖細，眼睛很大，眼皮沒有一絲贅肉，眼下也沒有眼袋和卧蠶，眼尾上揚，眉卻壓得比旁人低些，瞳孔黑得深沉，顯出幾分英氣，幸好面部折疊度高，否則真像是平面上畫出的一張臉。

一席及腰的棕色羊毛卷壓在頭上，妝容上隻強調了橘色腮紅，漫畫感十足。

路人紛紛留言：這屆選秀有這麼好看的？

但緊接着就被“霸淩咖”三個字刷屏了，熱心群衆在評論區甩出長圖，顔值貼秒變吃瓜現場。

路人紛紛驚醒，原來這位就是前段時間挂在熱搜高位的那位“女鬼”啊，離開過度銳化和偷拍視角，沒想到本人長得挺白淨，可惜神仙顔值蛇蠍心腸，再好看人品有問題可不行。

但有路人問道：「她既然真的做了那些事，為什麼還在節目裡留着？」

回複：「有後台呗，餘慕思本來都退賽了，又回來了，可惜李影後還要一直忍受餘慕思。」

回複：「跟李影後什麼關系？」

回複：「餘慕思的老闆甯嶼和李影後幾年前有過糾紛，還上了法庭。餘慕思和李影後也有瓜葛，詳情搜“白衣女鬼”詞條，雖然隻有幾張不連貫的照片，但有人分析動線，餘慕思和李斯人有肢體沖突。甯嶼托關系讓餘慕思重回節目，不就是為了讓餘慕思蹭李斯人的流量走黑紅路線嗎？」

回複：「我是路人，看過照片了，說句實話，是怎麼分析出來她們之間有肢體沖突的……」這條無人回複。

提及李斯人的名字，李斯人的粉絲很快在下面辟謠：「别帶我們三金影後，六月十六号，來電影院看《乍驚歡》！」

……

圍繞餘慕思引發了幾百層的讨論，原本節目組買來營銷練習生的帖子，莫名又成了餘慕思的讨論貼。

起承轉合餘慕思。

這不是第一次，其她練習生們的粉絲對餘慕思的厭惡程度愈來愈深。

.

這些餘慕思統統不知，她跳完了舞，下場在後台休息，說是後台，其實是公園裡的葡藤架走廊，茂密的枝葉形成天然的帷帳，供練習生們坐。

夜幕逐漸降臨，遠處天邊，夕陽還挂着一抹紅，給雲也打上了腮紅。

人類總對夕陽有特殊的情感，此番景象惹得練習生們紛紛側目。

餘慕思并不感興趣，她垂頭坐在角落，腦海裡複盤自己剛才在台上的表現。

突然眼前出現一片陰影，周圍閑聊的練習生也驟然變得安靜，而後有人訝異道：“斯人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們，今天累了一天，也餓了渴了吧，我準備了一些小零食和飲品，給你們補充體力。”

誠然節目組對練習生們不錯，但李斯人總能在更細節的地方照顧到她們，戶外錄制比原本預計的錄制時間晚了很久，确實體力不支。

練習生們不是第一次被李斯人投喂，短暫驚呼後，輕車熟路地去找蘇陽。

餘慕思在吃上并不積極，自從決定要上節目，就刻意節制飲食，好更上鏡些。

她坐在原地不動，想着最後剩什麼，自己就拿什麼。

李斯人卻在她面前站定，溫和道：“沒有胃口嗎？”

餘慕思站起來道：“剛表演完，感覺不到餓。”

不是不餓，而是餓過了。

李斯人視線停在她薄薄的腰上，将手心按在她肚子上，“我就沒見過你什麼時候說過‘餓’字，胃還在嗎？”

透過布料也能感受到溫熱。

餘慕思一邊衣角被掖在運動背心裡，李斯人難免會不甚碰到她的皮膚。

她本不是敏感怕癢的人，但李斯人的掌心擦過腰側時，她大腦皮層還是麻了一下。

餘慕思面上端的是心無旁骛，“你不正摸着嗎？跟它打聲招呼。”

正說着，餘慕思胃裡“咕噜”響了一聲，李斯人樂的不行，“别人是腹語，你這是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