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傳訊器振動兩下,林曦聽到對面聲音後,原本期待的笑淡了下來。
又是師妹不在的一天,好想師妹。
她撥弄着枞辛脖子上的吊墜,眼神散漫,出聲卻是溫柔有禮:“掌門有什麼事嗎?”
遠在大殿的掌門看着手上剛送來的信息如同拿了個燙手山芋,汗津津地看着帶來情報的秋月白。
見對方搖了搖頭,掌門擦了擦額頭的汗:“林師侄……明辰仙君……我這有件事……得向您禀報……”
修真界可不管師侄師叔的,隻要修為高就是祖宗。
更何況像萬甯宗和鳳鳴山這樣早不知拐了多少彎的關系。
要不是他死乞白賴地求人留在萬甯宗,萬甯宗怕是少了一半威懾力。
“掌門師叔不妨直說。”
“那個季師侄.....她失蹤了......”
最後幾個字細若蚊呐,掌門清楚地聽到了對面傳來杯子碎裂的聲音。
他情不自禁地抖了抖,急忙找補:“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有回複了。”
“麻煩掌門師叔了。”
林曦依然彬彬有禮,甚至還不忘說再見。
“季翎那隊是哪個長老帶隊?!”掌門收起傳訊器後大發雷霆。
面對他怒火的秋月白隻是擡了擡眼皮,毫不留情:“一個外門長老,靠着與你拐了幾個彎的遠方親戚進了宗門。”
說完她翻了翻卷宗,又補了一句:“哦,徐文長,你表弟。”
掌門蔫了:“沒有派弟子護着她嗎?”
他知道徐文長,眼高于頂的家夥,這次犯了這麼大錯,死不足惜。
他不指望林曦能和和氣氣說話了,不把他牽扯進去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秋月白将卷宗合起來,擡眼看他:“有,但你表弟覺得那人修為比他高,臨行前把人踢出去了。”
她看着掌門頹敗的臉色,也沒想着安慰:“那師兄我先走了,信堂還有很多事要忙。”
說完也沒在意掌門的反應,徑直離開大殿。
信堂掌管各路情報,季翎失蹤的消息她一刻也不敢耽擱,畢竟她還得靠宗門吃飯。
得罪了林曦她們都不好過。
出門後秋月白望向鳳鳴山的方向,那裡住着整個修真界修為最高的兩位,曾經是三位。
鳳鳴山幾位都是不出世的天才,偏偏季翎比起宗門大多數人都算得上平庸。
她也不理解為什麼林曦這麼喜歡那個小姑娘,親手将她養大,對待親女兒也不過如此了。
如今季翎失蹤,她真怕林曦會再瘋一次。
不過聽林曦剛才的聲音,應該還算鎮定......吧。
之後她思考片刻,拿出通訊器。
裡面傳來一個中氣不足的聲音:“說。”
秋月白歎口氣,開門見山:“季翎失蹤了,你準備準備,看看給那幾個人安點什麼罪名把大佛的氣消下去。”
邢雲沉默片刻:“我覺得明辰仙君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我也這麼覺得,但她要發起瘋來誰能頂得住?”
有,季翎能,可她失蹤了。
邢雲這次的沉默格外久:“......你來刑堂給我具體說說。”
秋月白一口回絕:“我一會讓手下弟子将東西送給你,就不去喝茶了,我娘還在家等我吃飯呢。”
說完直接收了通訊器。
笑話,到了刑堂絕對一堆卷宗等着她,不熬到深夜邢雲根本不放人。
她是那種會自投羅網的人嗎?
現在隻希望季翎一切安好,修真界的和平可就托付在她身上了
向來自诩溫柔很少動手的林曦掐着帶隊長老的脖子,她一如既往地噙着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所以你一個金丹後期的長老丢下我隻有築基的小師妹去面對一頭五級妖獸,對嗎?”
長老被她掐的面色發紫,兩眼直翻白眼,金丹後期的他在林曦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她的手慢慢收緊,就在徐長老要見祖先時,有弟子喊了一聲:“林師姐,還是找到季師妹要緊。”
林曦嗤笑一聲,如同丢垃圾一般将徐長老甩到旁邊的石頭上,一人高的石頭轟然七零八碎,嘩啦啦砸在吐血的老頭身上。
“你們最好祈禱我小師妹毫發無傷。”
說罷,便沒了身影。
緩過神的弟子趕忙去扶徐長老。
徐長老咳出一口血,怨毒地盯着林曦離去的方向:“果然是瘋狗。”
“竟沒聽季翎說過她這位師姐實力竟然如此深不可測。”
早知如此,他們是怎麼也不會丢下季翎的。
其餘弟子們不說話,空氣陷入一身沉默,畢竟是他們先把季翎丢下的。
他們看不起季翎,明明不是宗門正統弟子卻享受着内門的待遇,用着大把資源兩百年了還是在築基徘徊,偏偏長了張好嘴,連看門老太太都喜歡她。
在徐長老說撤退的時候他們都默默接受了這個命令。
曆練又不是沒死過人,更何況一個隻有築基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