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這位犯人先生行動間還會有意無意地撫過自己右側的胸口,想來是在我發現之前就已經在别的地方偷盜過了。”
“那個位置的話,手機?錢包?想來都是有可能的。”
君度說話的同時,上原由衣已經半蹲在犯人的面前,下一刻,她果然從犯人的右側口袋處掏出了三個錢包,而正常人顯然不會帶這麼多錢包出門,也就是說,君度的推理都是正确的。
三個錢包一字排開,上原由衣不由驚呼一聲,一方面是贊歎于君度異于常人的觀察力,另一方面卻是羞赧,她緊緊地握住了其中的一個錢包,下意識想要把它藏起來,作為警察的本能卻讓她不能做出這樣的事,隻能把贓物就這樣擺在衆人面前。
大和敢助也很快發現了問題:“上原,那不是你的錢包嗎?”
作為警察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偷了東西,還被這樣大喇喇地點了出來,上原由衣頓時羞紅了臉,“我都沒有發現。”
這下,她再看君度的眼神都變了,“好厲害,居然全都被你說中了,你……”
上原由衣卡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的名字,“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君度避而不談,隻是禮貌地微笑,“過獎了,我隻是個普通的高中生罷了。”
這也不是他過分謙虛,轉瞬之間就能看出偷盜案件的真相,也許在上原由衣看來是件難事,但對君度來說不過是經驗之談罷了,至于是哪種經驗,卻是不方便告訴衆人了。
君度從懷裡掏出手帕,俯身撿起掉落在地的蝴蝶刀,“這實在算不上什麼厲害,畢竟,我相信如果是個普通人的話,在面對别人的質疑時,第一反應應該不是掏刀子吧。”
“是。”
諸伏高明接過蝴蝶刀,意有所指道:“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應該也不能在高速行進的汽車上迅速捕捉到人群中的犯人,并且還能制服持刀的犯人。”
“鬧市區用‘高速’這個詞怕是不太合适,我們可是絕對遵守交通規則的。”
“另外,如果不是正好會一點拳腳功夫的話,哪怕我看出來他的不對勁,也是不敢這樣直面犯人的。”
君度笑:“至少也會先通知警方。”
“隻能說,這位犯人先生遇到我們,多少有些不走運了。”
然而遇到諸伏高明三人,卻不知道算不算是他們二人不走運。
隻是無論是誰不走運,到底君度二人是見義勇為,哪怕諸伏高明對他們二人的身份都有所懷疑,也無法細究。
見他沉默不語,大和敢助道:“既然真的是一起盜竊案件,那麼你們跟我們去警局一起做個筆錄吧。”
“做筆錄?”
君度挑了挑眉,說來他去警局做筆錄的次數也不少,這件事對他來說也算是輕車熟路了,當然是不害怕的。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現在頂着組織成員的身份,居然也有要去警局做筆錄的一天。
君度與安室透對視一眼,後者眉間微蹙,“不好意思,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恐怕沒有時間去警局做口供。”
君度應和着:“是的,再說事件的前因後果三位警官應該也都知道了,這口供我們也不是非錄不可吧。”
“啊,不是的。”
說起這點來,上原由衣摸了摸鼻尖,解釋道:“坦白說,我們是長野縣的刑警,來東京是來開會的,并不是隸屬于東京都的警察,隻能算是協助辦案。既然人是你們抓的,那還是你們親自去一趟比較合适。”
長野。
安室透在聽到這個地名之時心頭微顫,他下意識看向了諸伏高明,卻發現後者也正在注視他,二人默默對視半晌,誰都沒有率先移開視線,也無人知曉,在短短的幾秒之内,曾經隻有一面之緣的兩人,都在想些什麼。
君度就沒有那麼多牽絆了,隻“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然而他緊接着看了眼手表,遺憾道:“很抱歉,雖然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每一位公民的義務,但我們今天确實還有其他要緊事,想來警官先生應該也不會為難見義勇為的人吧。”
“況且如果一定要錄口供的話,左右我們都是東京人,改天再去應該也是可以的?”
這樣的情況上原由衣以前也是遇到過的,再加上事情的經過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正如君度所說,也并非一定要今天去才行。
是以她很快的妥協了,她掏出本子記下君度的聯系方式,順口問道:“對了,你的名字是?”
“土井塔克樹。”
君度莞爾一笑,不再隐瞞:“我叫土井塔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