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沒跟人配合了，”通訊器對面傳來棍子擊打在□□上的聲音，“你聯系阿爾弗雷德，他會在蝙蝠洞坐鎮，你可以讓他給你開鎖。”

“阿薩小姐的任務是望風。”阿爾弗雷德的聲音響起，“而望風的意思不是打暈靠近的人。您需要待在車裡學會這個。”

“但是……”

“請容我提醒，阿薩小姐，暴力不是美德。”

迪克一個下腰躲開刀鋒，一棍子抽在混混的胫骨粗隆上，細密的碎響證明他接下來起碼可以在床上躺半年。

“阿福說得對。”迪克氣喘籲籲的說道，“除非你的暴力是有必要的。拳頭不是說話的唯一方式。”

“我看布魯斯對你唯一的說話方式就是拳頭。”阿薩道，“那是有必要的對嗎？”

一行裹着相同制式白夾克的人走進了大廈裡。阿薩挺直了腰杆，說道：“我看見黑面具的人了。”

蝙蝠車的車頂就在下一秒嚓一聲彈開，阿薩擡頭看見布魯斯蹲在離她不遠的台子上，又瞬間消失。阿薩幾步攀上旁邊的鐵支架，手中鈎抓槍飛出，跟着蹿了上去。

“我賭他一直在你背後看你。”迪克說道。

“就像哥譚傳說裡的貓頭鷹。”阿薩接着說道。

布魯斯敲擊了一下地面，阿薩安靜的閉上了嘴，跟着他窩進天台角落的陰影裡，一根足足有她那麼長的鈎爪筒就放在他們腳邊。幾分鐘前上了天台的黑面具手下們筆直的站在那兒，完全沒有發現有人躲進了他們後面的陰影裡。

直升機大張旗鼓的越過哥譚高空，落在天台上，阿薩透過裡面依稀的光看見明顯标志了槍械圖案的箱子。她嫌惡的皺了皺鼻子，幾乎能想象出那些海關鼓囊囊的錢包與睜隻眼閉隻眼的模樣。

直升機的聲音轟鳴，蓋過了交談的聲音，阿薩看見黑面具這邊領頭人走上了直升機取貨物，她側頭看布魯斯，手摸到了腰間手槍。布魯斯按住了她，示意她繼續盯着他們，就在下一秒，直升機駕駛員就被推了出來，撞上了那群乖乖站着的下屬。一群人猶如保齡球瓶一樣倒了一地，阿薩這才發現這群人都被捆住了手腳，而駕駛艙裡，露出了個紅色的腦殼。

阿薩直接蹿了上去，單手拉扯住直升機的滑輪，雙腿稍屈用力往下按。紅頭罩看見她後下意識拱起身體拉滿了總距杆，槳葉發出巨大的轟響，他做好了跟這個超人類拉扯的準備。

然後阿薩被直接帶離了地面，她的腿在空中蹬了兩下，這才想起來手上的抑制器，而紅頭罩也因為全速上升的直升機一個撲空差點從駕駛座上滾下去。

帶着電磁爪的鈎抓筒射中了直升機。直升機在遠處搖晃了兩下，阿薩看準天台，用力一甩撲了下來，此時直升機又是一個搖晃，從天墜落，砸向阿薩，阿薩在空中一個扭身，直升機外殼上用力一踩，躲開了擦過她身體的還在旋轉的槳葉，往高樓下摔去。

紅頭罩也放棄了墜落的直升機，跳機逃生。

布魯斯披風展開，幾步借力直沖而下，接住半空中的阿薩後又調轉方向沖向落在了低處樓台的因為看他們動作不離開的紅頭罩。阿薩被他夾在腋下，掏出手槍射擊紅頭罩。紅頭罩幾個大跳躍拐進了旁邊還在搭建的樓房，裡頭堆放着不少罐裝氣體，阿薩啐了一口收起槍。但是紅頭罩不在乎這個，他回頭一槍擊爛了氣罐，劇烈的爆炸讓阿薩與布魯斯分道散開。

哥譚陰暗的夜色裡，光秃秃的鋼架上還帶着雨水留下的水漬，加上密集錯綜的布置，鈎抓槍都沒法有效利用。布魯斯與紅頭罩在其間穿梭跳躍，好像雙腳完全不會打滑。阿薩估算了一下自己的體重，扯下鋼架上的綠色紗網，一個大搖擺把自己甩到了紅頭罩下方，槍彈飛出，紅頭罩閃躲幾次直接跳下了高台，落在剛好路過的飛艇上，他毫不猶豫扭身射擊，把布魯斯跟阿薩逼退回牆角。

“他很熟悉你的套路。”阿薩說道，“你被研究透了。”

“他沒有。”布魯斯道。

紅頭罩停止了槍擊，從飛艇跳到了另一邊高台，這次他挑的路段不好，長且直，布魯斯手裡的鈎抓槍直接飛向他的腳。紅頭罩大概是真的把蝙蝠俠研究透了，他毫不猶豫的一個起跳割斷了繩索，沖進了下面的火車停靠站。

“他有！”阿薩道，“他甚至比我，比你的羅賓還了解你。”

布魯斯在一瞬間的驚疑後也跟着跳了下去，穿過紅頭罩靠體重打爛的洞，一個翻滾迅速站起，然後正眼就對上了捆在柱子上倒計時即将的炸彈。他一把揪住随之跳下的阿薩的兜帽，把人夾在懷裡滾下了鐵道。爆炸實在太近，阿薩腦子與耳朵都在嗡嗡作響，騎着機車站在鐵道中間的紅頭罩大聲對他們喊了什麼，又被随之響起的火車汽笛聲淹沒。

布魯斯與阿薩迅速跳上站台，火車就在下一秒呼嘯而過。而後那個紅頭罩就沒了身影。阿薩捂住了腦袋，耳朵裡的刺痛讓她感覺有點天旋地轉。

“剛剛的爆炸把你震傷了，”布魯斯說道，“我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