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懷疑星神是否存在,即使祂們的誕生與隕落,都于故事中。
但在這瞬息的時間裡,我卻好像正被誰從仿佛另一個世界那樣遠的地方注視,直到這陣感覺消失,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我當時正在被星神注視着。
“這裡是哪裡?”我聽見安德斯正在小聲地凱蘭。
凱蘭撿起了滾落在他腳邊的金币,抿緊了嘴唇:“伊特蘭,或者說,曾經是伊特蘭的地方。”
他灰撲撲的手套上,金币的肖像印着一頭驢。
驢斜歪着嘴,表情有些誇張,但不難看出有它的身份,伊特蘭尊貴的吉祥物,菲斯殿下。
也是我們的“希世難得”驢。
“教授,看起來我們總算遇到了幾位熟悉的朋友,銀枝先生好久不見。”砂金手裡夾着另一枚伊特蘭金币,将它捏在手裡把玩,“朋友,再次感謝你當日伸出援手的慷慨。”
甚至他竟然能記住隻見過一面的我的名字,眯起眼睛笑着和我打招呼:“還有維利特。”
說實在,我有些受寵若驚,相比于銀枝的自然,我摸着後腦勺的舉動還是稍顯局促。
“嗚嗚伯,真沒想到還能在這看見你。”出人意料的是,波提歐面對p46級的砂金領導,竟然沒有當初看見我時的那種攻擊性。
“巡海遊俠?想必你已經付出行動了吧。”砂金将擺弄的錢币收回袋裡,用熟撚的語氣寒暄。
波提歐對此表示他們暫時目前還不熟,因為他手裡的美式居合已經瞄準了砂金的胸口。
我的兄弟正在攻擊的我領導,我應該怎麼做?
我決定,将決定的權利交給領導的隊友。
“需要提醒一下二位。”凱蘭先開口了,“我們正在「永恒」星神芙爾涅賜福的土地上,因為某種鍊接,你們所有的行為都會被伊特蘭的國民看見。”
“你好,我是博士學會的拉帝奧。”真理醫生手裡的書适時地擋在砂金和波提歐中間,就仿佛他隻是想弄清楚存在于伊特蘭的“真理”是什麼。
安德斯對他的身份卻似乎有些戒備:“你也是天才?為什麼會來伊特蘭。”
“别這麼激動,朋友。”砂金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就好像剛才被威脅到性命的人不是他一般。真不愧是我領導,“冷漠的天才與「博識尊」為伍,隻有博識者才會和賭徒同路。”
真理醫生睨了砂金一眼,戴上石膏頭,仿佛不想看見眼前的混亂。
為了拯救明顯想要緩解氣氛的銀枝,我頂着壓力挺身而出,畢竟面對的可是号稱最讨厭“白癡”的學者。
不過好在,所有的事情說完後,真理醫生似乎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我卻像是做了一份超長彙報,并在其中找到了久違的上班的感覺。
“庸人就是庸人,即使拿着天才用來制作「博識尊」的材料,也隻能制造出不倫不類的怪物……怎麼?難道這種依據程序設計出來的東西,你們願意管它叫智械?”
不……祂甚至是神。
但我連吵架也吵不過教授,選擇避而不答:“拉帝奧教授,請問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當時的情況比較複雜。”
“在這之前,請允許我問個問題,你們的任務是什麼?”
「阿哈有一片田,阿哈還有兩類種子,玫瑰和小麥真難抉擇,玫瑰和小麥真難抉擇……」
我們有10000個系統時從中做出選擇。
在我看來這是個開放性的題目,比較難熬的是這10000個系統時,因為伊特蘭的時間流速,幾乎是1天才約等于1個系統時。
“從這些金币的自然磨損程度上看,它們被制作于至少320年前。”
所以呢?
我一時間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說出這句話。
不過銀枝似乎聽出了些端倪,立刻檢索了我們的任務欄。
【剩餘任務時常0系統時】
“真是令人驚訝,就好像伊特蘭的玫瑰會在一夕之内綻放,我們的時間被瞬間清零了,除了我們機緣巧合下來到三百年後外,我完全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可以解釋這一切。”
波提歐緊跟着他打開自己的界面後,瞬間說了句:“他寶貝的,真的被清空了!”
有點荒誕,有點莫名其妙,甚至我想說亂七八糟,但我的内心确實感到陣陣狂喜,這就是「歡愉」的魅力嗎。
“此外,我們目前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立刻結算任務離開;另一個是繼續探索下去,并在我們願意離開的時候再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