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對了?”萬随山低聲問君如月,君如月搖搖頭,不确定,說“不知道”
“錯了,這位公子錯了。”那老闆得意笑了起來,說“不是活物。”
人群發出一陣唏噓,但這又給猜題人降低了難度,都是悄悄私下讨論是個什麼東西。
君如月聽完微微一笑,輕輕撞了一下萬随山,眼神明亮而自信,示意目光看我,自己目光轉向老闆說“是硯台”
“對了”
一聲鑼鼓響起,老闆拱手賀道。
人群豁然開朗,響起掌聲,細想起來,謎底可不是個死物,但又能說話。
“不錯”萬随山向君如月稽首道“公子聰慧,在下佩服。”
話音未落,又聽到老闆開口,說,“第二題,打一字,無豎無勾”
人群立刻商讨起來,君如月思考,萬随山看着君如月思考,沒想答題。畢竟讀兵書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不可能在其他地方花時間。
“是爹,是爹字”一個小孩稚嫩的聲音響起,旁邊的大人驕傲的摸了摸頭,随機抱在懷裡,旁邊的婦人也淺笑看着孩子。
咚——
老闆笑眯眯的看着小孩,一臉慈愛的看着,誇獎道“對喽,小公子真聰慧,加一分。”
小孩有些害羞的把臉埋在父親胸前,害羞的笑了笑。
君如月臉色有些懊惱,一旁的萬随山時刻關注着君如月的心情,立刻送上關心,安慰道“這字你又不常見常說,一時想不起來也沒什麼大事。”
有了小孩子的加入,小攤旁氣氛更加活躍起來了。
老闆,“第三題,香字少一撇,不作查字猜,還是打一字。”
底下的人拿着手掌比劃着,君如月想到立刻開口回道“杏,杏子的杏”
咚——
“再次公子這位公子,又答對了。”頓了頓贊賞道“公子不僅才華過人,長得也俊俏”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哄,君如月倒是有點不好意思,還有一些人小郎君小郎君的叫着,讓人臉紅心跳的。
萬随山也笑了起來,把人摟過去,心底有些洋洋得意,厲害吧,好看吧,我朋友。
不得不說,萬随山天生有些慕強,不喜柔弱到不能自理的人,嬌滴滴使人望而卻步。
可君如月自信從容又有些強勢的樣子,在人群中很是惹眼,奪人眼球,整個人度上一層光芒,像天上的神仙一樣,心懷天下蒼生,像人脫下防備,全心信任他。
老闆又出了一題,簡單題,好幾個人同時說出,就按最快的人來算。
君如月開心之餘,餘光瞥着有些排擠在外萬随山,發現萬随山一直盯着自己,心想可能是沒有參與感,低聲耳語道“下一題,我告訴你答案,你趕緊回答。”
……最終下來,君如月獲得勝利得到了頭彩。
君如月開心到臉上泛着紅光,往日明亮的眸子裡盛滿了笑意,總有幾個人看見愣神片刻,以扇遮面。
這不,走幾步就有人來搭話。
君如月一來耐心早已耗完,有人想來同行,君如月嘴角的笑意一下沉了下去,抿成一條直線,眼裡的神色一下冷了下來。
萬随山趕緊拉着君如月上船遊玩賞景。
湖面閃着兩岸的人家燈火,像是開在水裡的花一般。有些船内想起絲竹悅耳的聲音,斷斷續續,讓人心也平靜下來。
在二人對棋時,有朵花投擲過來,可在半空中被人割成兩半。
對面的人可能沒有想到對方會武功,各各臉上顯現出詫異神色。
看二人的神色,趕緊拱手解釋道“聽聞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二位兄台可否移船來玩,權當交個朋友。”
萬随山收起劍,冷漠将簾子放了下去,遮住了一船探頭的腦袋,捏了捏眉心。
那船上的人還在不死心的招手相邀。
君如月雖然平常也會和其他才子喝酒對詩,可這熱鬧樣子卻沒有接觸過,不免有些向往,看着萬随山的模樣也帶有商量的神色。
萬随山怎麼忍心拒絕,就帶着君如月下船遊玩,想着到時自己多注意一點就行。
到了船上,發現同樣也是随意邀請的人,多是一些文人騷客,都是機緣巧合之下相聚一場。
這樣萬随山稍微放了點心。
文人遊戲自成一派,都是一些咬文爵字的東西。
君如月拉了一下萬随山的袖子,萬随山附耳過來,“不會太過無聊,我會幫你的融入大家的。”說着得意挑挑眉,笑意洋洋的看着。
萬随山内心苦笑,這是給君如月留了個文盲的形象。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船内載歌載舞,俗話說相聚就是緣,人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衆人開始稱兄道弟好不熱鬧。
萬随山酒量千杯不醉,萬杯不倒。
主要他人酒量也不多好,而君如月幾杯下肚,臉色變得薄紅,整個人看起來晃晃悠悠的。
氣氛到位,酒精上頭了,所有人都放開了玩。
全部人圍成一圈,中間放着一頭鼓,敲鼓的人拿布圍着眼睛,開始擊鼓。
擊鼓傳花在各地都十分流行,萬随山積極當敲鼓的人,君如月攔都攔不住,心想怪會找活兒。
鼓聲響,花快速被傳來穿去,生怕留着自己這。
鼓聲停,萬随山扯下眼罩,一眼就看到了君如月,君如月也是一臉好戲的看着拿花人。
拿花人有些不好意思,謙遜站起,說“那小弟就獻醜了”
說着拿起筆墨繪畫,不一會兒,一座巍峨的高山浮現在紙上。
衆人誇贊好筆墨。
又玩了幾圈,有幾人起哄萬随山不能老是敲鼓,便換了一人,萬随山隻能老老實實的坐在君如月身邊。
鼓聲起,,鼓聲停,看着懷裡的花,萬随山滿頭黑線,一轉眼就看到君如月薄唇微勾,柳葉眼笑得彎成了月牙。
隻能認命的站起來。
“萬兄,你可不要藏拙啊!”其他人紛紛附和出聲。
萬随山不怯,徑直走到樂隊旁,低聲說了幾句,隻看見領頭的人點了點頭。
“我也曾金馬玉堂,我也曾瓦竈繩床。”唱腔響起,高低啞亮包含其中。
“你笑我名門落魄,一腔惆怅,
怎知我看透了天上人間,事态炎涼。
南山藏傲骨,債事寫群芳,
字字皆血淚,十年不尋常。
身前身後漫評量,
君試看真真切切虛虛幻幻,
啼啼笑笑的千古文章,千古文章。”
一曲罷,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使人蕩氣回腸,流連忘返,
“初聽幹澀,再聽傷感”一人開口,接着又有人說“萬兄好本領。”都是真心誇獎,真心流露出喜歡對歌的喜歡。
對于這個戲子地位低下的朝代來說,有這麼一群滿腹經綸,博聞強識的人,不分三六九等,隻圖相聚就是緣。
接着又玩了飛花令,在君如月的幫助下,幾輪下來,倒是沒幾次得到了懲罰。
晚上回去時,月光亮如白晝。兩人都在興頭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剛才聽你唱曲,還沒來得及誇你,怎麼唱的這麼好聽。”
“是嗎?小時學的,當時覺得太過凄涼,不喜,現在才有些感悟。”
君如月認同點了點頭,話鋒一轉,語氣有些嚴肅“你……”說着到是不好意思開口了,想了想還是要問個明白,試探問“邊關生活那麼苦,你到時,就是,你打算帶那名女子回去?”
“哪個女子?”語氣比君如月還要疑惑,以為君如月還是說船上的事。
萬随山不明所以笑了笑,剛才船上有女公子嗎?怎麼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