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轉彎便看見一間茶棚,二人在此處歇一會兒,趕在門禁之前回城。
“誰在哭?”漆黑的晚上傳來細細的哭泣聲,箫社正想往前看看,卻被萬随山拉住。
箫社疑惑的看着萬随山,仔細觀察看萬随山臉上有些不自然,有些恐懼感。
箫社和萬随山認識也五六年了,萬随山沒有什麼缺點,就是怕鬼,聽他狡辯說是小時候老是被大人吓,所以改不了,長大後也怕。
因為這事,箫社沒少打趣她,打趣說肯定娶不到老婆,哪個嬌滴滴的女生不尋求丈夫幫助,轉身能随時從身後抽出一把大刀保護他。
“你站在這等我,我去看看怎麼回事”随即有些好笑安慰萬随山“放心,有髒東西我攔住他,你快點跑就成”
萬随山感受到自己心髒猛烈撞擊身體的身體,一下又一下,在寂靜的夜晚尤為大聲。
“沒啥大事,一隻貓發春”箫社走進萬随山,靠着他的肩膀,淚花都笑出來了,打趣道“需要本将軍送您老回府嗎?”
“滾蛋”萬随山無奈拍下那隻作亂的手,說“還不趕緊回去,小心箫大人給你四五個冊子,到時候盡忙着相看人家去。”
萬随山回到房中,才感到放松,果然,家是最舒服的港灣。
随着雞的叫聲,太陽慢慢升起,照耀整片大地。
“昨日為何沒來?”
“昨日休沐”
“……”君如月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幹脆練武場上見輸赢。
結局意料之中,輸了。
二人剛想一同去喝茶,四皇子又來,并帶了州府,說忘貧被用了私刑,渾身是傷,還擔憂萬一患了風寒,人肯定抗不過去了,說罷,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下。
畢竟是自己四弟,無形的血緣關系使自己向對方靠近,說“長姐被盜不足一日,且當即便追捕盜賊,他們應該跑不遠。”随後拿定主意,繼續說道“先關閉城門,仔細搜查過往行人,注意一些外來戶。”
“外來戶?”萬随山出口問“你懷疑是外來戶。”
君如月耐心向眼前幾位解釋“玉麒麟和玉如意極其貴重,可一日過半,京中眼線沒有傳來消息,連京外偏進的也沒有半點風聲。而且京城地勢簡單,隻要生活幾年,閉眼都能出城,可見賊人并沒有離開京城,至少人還在。”
“我倒是覺得這樣做得不對”萬随山開口道,看着眼前人臉色,有人懷疑,有人生氣,有人不解,看着各人各色,慌忙解釋到“我不是否定是否外來戶偷盜,是不贊成封城斷路。既然賊人還在京中,必有藏身之處,我們大肆搜查,幾乎會打草驚蛇,他們肯定也會等風聲過了,再出來。”
看向四皇子,說“其實也不急,慢慢來也能捉住,可能你那位朋友撐不住,會有些性命堪憂。”
州府聽完吓得汗都出來了,腳有些發軟,哆哆嗦嗦的擦着汗,勉強支撐下去。
可問題是這盜竊案在天子腳下出了這事,自己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攤上這個案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萬随山又安慰君如文,仔細交待着事情,一一講給君如文和州府,告知君如文先帶着大夫去看你那位朋友。
州府也要繼續排查人員,但要減少一部分分士兵,讓他們放松警惕,才能引蛇出洞。
君如月不禁對萬随山心生敬意,以往隻知他武功高強,卻沒有想過有如此細心的一面,竟連萬随山反對時的惱怒都消散了。
君如玉目光移向萬随山,眉毛輕挑一下,說“剛才你說是外來戶,聽你的聲音挺自信的?”其實也有其他可能,可聽萬随山語氣非外來戶不可
“嗯,昨天看見了一些人搬着東西去城外,當時就有些好奇,帶頭的是對祖孫,後面清一色是壯漢。剛剛進城就有聽見公主府被盜,自然就忍不住往一處想。”
“京城都知道長公主的脾性……”萬随山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君如月,繼續說“沒有人頂着殺頭的風險去偷東西。”
“那我們兩去哪?”君如月問道。
“出城”說罷,萬随山彎腰擡手做了個請字,“麻煩殿下和臣走一遭”
……“你來墳地就什麼?”君如月入目便是大包小包的分布在地上,風吹落葉,引得樹葉嘩嘩響起,讓本陰森的場景更讓人害怕。
“回殿下,臣當日遇見那批人,是送殡隊伍。正中央的棺材不到,像是兒童大小,年齡大約是七八歲。”悄悄的移到君如月身邊,緊緊挨着,說“看架勢是個普通人家,想來都是親人一手操辦,出了祖孫二人,其他人臉上不見半分痛色。”
“如何猜得裡面是玉麒麟?”
“那擡棺的人腳步生風,練武的人一看就是練家子。孩童體重不重,正好讓他們掩人耳目。”頓了頓說道“既然他們沒有直接走,也可能是其中的人不見蹤影,不知生死,又害怕被公主所擒,被招供出來,這才返回京中,打探虛實。”
“如此說來,一天時間足夠讓盜賊打探清楚,州府牢底的人不是同伴,就會早點出城,逃之夭夭。”君如月說出自己想法。
萬随山點點頭,來到此處正好驗證自己想法,沒有想到兩人想法不謀而合。
“您看,這新土還未變幹,這邊還有兩個。挖人墳墓,天打雷劈,還是安靜些等盜賊來,以不變應萬變。”
君如月低身撚着泥土,剛想起身,被萬随山拉起,站起來才發現二人之間距離如此相近,說着緊緊挨着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