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洛錦程意外的默契,給對方點的是同樣的套餐。
一人面前一碗清淡的小米粥,碗底浮雕一朵白玉蘭,粥喝差不多了才會現出來。
圓潤的荷包蛋上蓋着片還在滋滋冒油的培根,花椰菜、黃瓜粒和迷疊香組成圓形的花環繞着煎蛋。
洛錦程說不出名頭的醬汁在方瓷盤上随意的繪上兩筆,這盤煎餃便兀的高級了起來,香煎餃齊齊列一排,細細的蔥花星星點點灑在上頭,看着色香味俱全,高級酒店的餃子好像與路邊攤上的餃子别無二緻,又好像有雲泥之别。
他吃得很認真,一是不敢看你,二是他确實是第一次吃酒店的早餐,像個孩子般好奇。
你此刻還不大有食欲,但餐是洛錦程點給你的,出于禮貌、也出于對洛錦程會胡思亂想的擔憂,你還是快速把自己面前的餐點解決下肚了。
你托着腮看他。
他感覺到你的注視,愈發不敢擡頭,心裡揣測種種你看他時的想法,又好笑自己多情,興許你隻是随意一撇,他思來想去,耳根便紅得滴血。
你覺得洛錦程的精神面貌比起昨晚好了不少,隻是依舊無法完全放心。
明擺着洛錦程難受的不止是昨天的猥亵未遂,是更深的,他不願意被你發現的東西。
你想到最開始辦公室裡洛錦程想要用身體封口的行為,你曾經主動不去深思,将一切歸結于“黃油嘛,想方設法賣肉很正常”。
可一旦在意了,問題也一目了然,是洛錦程的家庭或者人生經曆造成的習慣?
有些創作者為了給角色一具□□的身體,會在創作時賦予角色從小就□□的經曆。
或者自願與親人□□,或者非自願的被奸,從小到大持續不斷直到故事開篇。
你猜洛錦程多半是後者,辦公室裡誤會你的那次也好,昨晚小巷裡的那次也好,他臉上帶着的是羞恥難堪的表情。
你難以不生發出“好可憐”的想法。
昨晚你忍不住地去一遍遍回想救下他時萌發的疑問:他的不幸隻是為了讓你有機會将他從不幸中拯救嗎?
又忍不住一遍遍诘問自己:你的行為也是也出于遊戲設定嗎?
總這麼想下去你一定會将對他的憐惜錯當□□惜。
你猜想你愛上了洛錦程。
但是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你審視着自己的行為,也審視着自己對洛錦程的想法。
你不會因為同情一個人的遭遇而愛上他,也不會因為愛上一個人才同情他的遭遇。
你反反複複的思考才發現自己被遊戲設定這件事饒了進去,鑽着牛角尖。
明明意識覺醒時,身為遊戲角色甚至是玩家控制角色的你,也從來沒有為此而對自己已經曆過的人生感到動搖。
就算世界是一部遊戲,你的一切經曆也不是短短幾行文字可以概括的,每一刻呼吸、每一次喜怒哀樂、每一次觸摸這個世界都是你真實的體驗。
遊戲文本隻是描述你的經曆,做出決定的人是你。
所以你親力親為的幫助洛錦程也一樣。
并不是進入了洛錦程的攻略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