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赤葦京治帶回了家,在經過家門口的時候忍不住朝着日向家的前院看了一眼,鑰匙插進鎖孔開門的動作都比平日裡快了不少。
赤葦京治也是個善解人意的家夥,他知道他如今不再是你的鄰居,出現在獨居少女的家中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誤會,揣着這種偷偷摸摸的心情,行為似乎變得更加不正當,即便周圍的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可連太陽照射在自己後背的溫度也像是目光一樣,輕易的讓赤葦京治開始耳根發燙。
你帶着赤葦京治順利進屋,慶幸着沒有被對面一牆之隔的日向家看見,否則你又要編出親戚家的哥哥這種謊話,頗讓你有種人的命運就是個循環的感覺。
赤葦京治來到你家和之前一樣禮貌,進門先說打擾了,換下鞋後環視周圍,他什麼也沒說,還是你問了他。
“感覺怎麼樣?”這話問得奇怪,但是赤葦京治明白。
“太神奇了。”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這種情緒,如果換成木兔光太郎,情緒起伏應該會更大一些,例如用隔壁日向一家都可以聽到的聲音大喊——魔法!這是魔法!
你和赤葦京治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然後不好意思的一個摸了摸鼻子一個撓撓頭,你們倆總是這樣,隻要湊到一起木兔光太郎永遠是你們之間跨不過去的坎,很難不想起他。
你招待赤葦京治坐下,他習慣性的坐在餐桌前,坐在這裡能看見廚房裡的你,他下意識的從餐桌旁的窗戶望出去,那裡看不見赤葦京治的房間,隻能看見日向家的院牆。
你将兩杯果汁端來,放在了你與赤葦京治面前,他與你聊起枭谷的近況,自從你消失後,替代你的藤間紗紀想也沒想的拒絕了木兔光太郎,理由是不想讓自己在高中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良好人際關系受到一點碰撞。
“木兔學長很受打擊。”赤葦京治平靜的說着,但是看他從容的模樣,大概是事情已經得到了解決。
“真是辛苦你們了,平時訓練很累,還有哄着木兔學長。”
赤葦京治微微擡眸望向你,似乎覺得有些奇怪:“這次并不是我們去哄的木兔學長。”
他苦笑了一下:“在這件事上我也沒什麼立場去哄木兔學長吧,紗紀不記得了嗎?是紗紀自己哄好的呢。”
你也愣住了。你想起枭谷的系統,當初天天喊木兔heyheyhey小鬼的他是絕不可能有耐心去絞盡腦汁地哄木兔光太郎的,他隻會覺得無比麻煩,擺爛不管,更不可能說出那種不想影響人際關系這種話,他應當是根本不在乎人際關系。所以現如今在那裡的藤間紗紀又是誰呢?
在你沉默思考着的這幾分鐘裡,赤葦京治同樣在觀察你,他那雙眸子靜靜的望着你,試圖從你不變的表情中抓住一絲變化,好琢磨出你此時的情緒和想法,戀愛中的人總擅長把自己活成偵探,神經變得更加敏感,恨不得長出昆蟲一樣的觸角,即使隔着空氣也能感知對方。
你以為是太久沒見的緣故,赤葦京治的視線無法從你身上離開,所以你很快就無法集中思緒,隻能擡眸朝他笑了笑。
“還是來說說枭谷的事吧。”
“好。”
赤葦京治接着說了起來:“木兔學長起初鬧得很厲害,對所有事情都失去興趣,拉面、兒童套餐、訓練......學姐他們找來了女孩子裝作粉絲來恭維他也絲毫不起效果,木兔學長好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但是藤間後來單獨和木兔學長說些什麼,再回來的時候他就變得平靜了,我無法揣測木兔學長的想法,或者說應該誰都無法看穿他吧,總之他平靜下來後,第二天就恢複原樣了。”
“我和他說了什麼呢?”
赤葦京治看向你:“紗紀也不知道嗎?”
你誠實的搖了搖頭:“嗯,我也非常好奇。”
你和赤葦京治各自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你看了一眼時間,覺得快要到飯點就起身去了廚房,赤葦京治也跟了過去,雖然你們很久沒見面,但好像見面不到一會兒,那種如煙如霧一般的隔閡感就已經被風吹一般消散了。他站在你身邊,你們還和之前一樣,一起做飯聊天。
赤葦京治自覺開始淘米煮飯,東西都還在原來的位置,而你從冰箱裡拿出食材準備開始洗菜切菜,你們繼續聊着。
“藤間非常優秀,隊内事務處理得非常好,不喜歡冒尖出頭,優秀得剛剛好,性格也很好,和大家相處得非常愉快,無論是班上的同學還是排球部的大家都很喜歡她,老實說,我覺得她在人際交往這方面确實比紗紀要擅長些。”
你略受打擊,赤葦京治似乎也看了出來,忍不住笑了一下:“不過那種從善如流的社交還是不太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這不是很好嗎,是我羨慕也沒辦法的技能呢。”你有些酸。
“讓她感覺不像真人。”
你微微皺眉:“什麼意思?她是想某種程序一樣嗎?”
赤葦京治搖搖頭:“不,我是想說她并沒有展示自己真實的一面,這樣的社交方式更像是由于謹慎和過去的經曆共同促成的她認為最合适的生存方式,我起初也不懂,我後來了解到了一些藤間的事後,好像也能理解了。”
赤葦京治和你不同,赤葦京治聰明、敏感、細膩,共情能力自然也比你更強,所以此刻你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反倒是系統已經明白了。
[是在說你的身世吧,單親家庭,枭谷場合的話,你應該是跟着父親去了東京,因為身邊還有父親,不至于被欺負得太慘,但還是因此形成了這樣的社交方式,用親和僞裝自己,盡量不給自己招惹麻煩。]
你有些似懂非懂,系統也忍不住吐槽[你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你也想問:“我和她真的是同一個人嗎?感覺她非常優秀。”
赤葦京治還未懷疑過這個問題:“或許不同的環境會造成不同的性格吧?學姐們也說,覺得你變化了不少。”
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音駒的我是不是也會是那樣?”
“大概吧,感覺很像。”
“你還見過别的藤間紗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