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默默看着他,忍不住露出笑容,由衷的誇贊他:“真厲害。”
西谷夕自誇還可以,被人真心實意的誇贊的話耳廓也染上了紅,很快一邊抖了抖衣領一邊說着:“今天天氣好熱。”
今天陽光确實好,西谷夕正是适配這樣是好天氣。他上前來到販賣機前,買了一盒果汁,你們兩一起躲去了樹下陰涼的地方,烏野建校也有些年頭了,因此茂盛的樹木很多,也為你們擋去了正午毒辣的陽光,你和西谷夕在樹下長椅上坐下,他大開雙腿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後倒去,挂在長椅上,整個人大大方方的呈現出非常放松的狀态,完全不是過去的小心翼翼。不過你還是能感受到私有若無的視線在你身上短暫停留了片刻。
西谷夕将吸管插入吸管口一口氣喝掉了果汁,順手還捏扁了飲料盒,他力氣沒那麼大,因此飲料盒形變程度有限,如果換你來做應該能将飲料盒團成一個緊實的小球,不過你并不會那樣做。
你的牛奶也見了底,當最後一口牛奶喝下後,西谷夕開口問了你:“紗紀上次怎麼沒跟我們一起去爬山呀?”
如果說走廊的那個擁抱是你的愛情說十字路口,那這一次便是分水嶺,走錯了路口尚且還有掉頭改道的機會,可水由高處向低處滾滾流去,永遠沒法回頭。
你感到這一切确實相互關聯,當時改變的一個小小選擇帶來了蝴蝶振翅一般的影響。面前說人睜着明亮的雙眼看着你,等着你的答案,你感覺自己說嘴唇似乎動了動,還是沒說出什麼,大腦明明很清醒,卻有些沖動難以壓制,你又想起來那天西谷夕掉的眼淚,晶瑩如晨露一般。
系統不停在你的腦海中說着拒絕他,可你已經拒絕過他一次了,直到系統說——
[别拿任務開玩笑。]
你的頭腦徹底清醒,你将視線從他身上撤走,轉過來低頭調整表情,再看向他時已是平日裡溫和的藤間紗紀。
你滿臉笑意,輕聲說:“我和菅原學長去看電影了呢。”
西谷夕的眼神似乎暗了下來,好像晴空突然烏雲密布,可他很快調整了過來,他笑着對你說,疑問句式,但心中想來已經有了定數:“你喜歡菅原學長嗎?”
你輕輕将食指搭在唇瓣上,他明白了過來,那些因為不想要承認而下意識忽略的細節在這一刻明了了起來,西谷夕并不是那種會糾結你作為一年級的一員怎麼就和二年級的菅原孝支愛上了的類型,又或者說這過程他并不是一無所知。
人會對自己喜歡的人或事物投入更多的關注,西谷夕也不例外,現在的情況就是西谷夕也沒法再騙自己,無論過程如何,結果已經這樣了,這個時候來糾結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看見西谷夕的眼中似乎有什麼熄滅了,他并不是那種很會撒謊的類型,即使已經在極力掩飾你還是覺得他現在的笑容有些勉強。
可你沒法給他任何安慰,這便顯得造成這一切并平淡看着的你有些冷漠。
西谷夕努力揚起一個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的笑容:“那紗紀要加油哦,菅原前輩還是很受歡迎的!”
你點點頭。
他又湊到你耳邊,用手遮擋嘴巴同你小聲說:“需要我幫忙我請不要客氣。”
系統似乎也無奈了[他倒是大方。]
西谷夕真誠耿直,确實也大方,但他說完這話就開始後悔了,可是話已經說出來了,有時候人的所處的境地總是會比原來更糟,一部分原因出在自己身上,西谷夕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你聽着他故作輕松的話,試圖用輕松愉快的态度遮掩自己萌動的戀心,他已經下定決心不去打擾兩情相悅的你和菅原孝支,因此必須要盡快擺正自己的位置,一不小心用力過猛。
你知道的,總不至于刁難他,他朝他安靜的笑笑:“謝謝你……西谷,你能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
你将對他的稱呼改成了和别人一樣的,這個過程很久,你之前經常喊錯,知道現在,夕終于變回了西谷夕。
回去的路上你與系統閑聊,他終于認可了你在這個任務當中的犧牲。
[一直拒絕誘惑确實很難吧,尤其拒絕的是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你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其實也沒有犧牲什麼。]
[愛。你難道不想得到嗎?]
這次你終于不再說話了,你無數次觸碰到了愛的邊緣,那是無數個真實世界中的你幸福的伊始,可你卻沒法沿着人和我一條路走下去。
人生瞬息萬變,任何一個不同的選擇都會到來如飓風般的驟變,屬于你的人生是什麼樣的呢?一路走來,就算過去充滿血與苦難,你也還是想回過頭去看一眼,是怎樣的人生塑造了現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