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天漸漸暗了下來,沈南溪打開窗戶看向遠方。
啥也沒看到。
低矮的樓房密密麻麻的,誰都看不到遠方。
但如果你擡頭,月亮還是能看到的,今天的月不似平常的月,可能是中秋節的思想作祟,沈南溪總覺得異常明亮,甚至于還有些恐怖故事或者穿越小說開頭的那種感覺。
黑夜裡一盞月亮,讓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它将周圍的雲照得一清二楚,它像個發亮的大圓燈泡,離你那麼近,可以稱之為你家房頂的投影,哪怕是大人的你,也會覺得,用什麼東西将你投射到空中,說不得能飛到上面去,然後抱住它。
在誰也沒發覺的時候,沈南溪走出家門。
畢竟誰都沒有功夫搭理她,老沈醉酒後一言不發也不亂動亂吐,岑女士很放心,不放心的是施興。
岑小珍女士今後恐怕再也不會“阿彪阿彪”親密地叫着對方。
這混小子,狼子野心暴露,嘴裡叫喚着鬧着這輩子非她女兒不娶,他綁也要綁走沈南溪,隻有他能配得上自己女兒的這類混話,邊吐得自己家沙發滿是污穢物。
天知道,這是岑女士最喜歡的座位,在這坑裡頭刷視頻,可是極緻的享受,而如今,都被這小子給毀了。
本就覺得施興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岑女士,怒上加怒,乘機收拾着這個手腳不安分的混小子。
讓她多踹幾腳,下午還好好的,突然間發癫了似的,酒品差成這樣,哪個姑娘都不介紹給他。
“南溪,别走,我要去找你。”施興帶着迷糊的意識非要往門那邊走,大小夥子還挺不好控制。
“叫什麼叫,哪來的人,腦子壞了,人還想得挺美的,我姑娘是你能追的?”岑女士直接把他推倒在沙發上,打麻将的手勁可不是白練的。
“南溪,南溪。”施興這個胖乎乎的大嘴巴還在嘟囔着。
岑女生聽到後直道“晦氣”,本來老沈還要留對方吃晚飯,她不想麻煩,也就想着等對方醒來走了正好,現在看來,她絕不能讓這小子還留着面子。
打電話直接通知自己的好姐妹們,約定一起看瓦子燈,來她家集合,其中就包括施興的媽媽。
後來她們來了後,真是見到了施興的酒品,到底是多年的老鄰居,人品還是過得去的,不然也不好來往這麼多年,她媽媽一臉慚愧地要賠沙發,岑女士當然沒要。
隻不過指着施興嘴巴裡時不時冒出的“沈南溪”這些話來發表觀點,叮囑以後少讓施興來她家,施興媽媽看見兒子這麼丢臉,哪裡還會不答應,改天她就帶着施興相親去,這事傳出去太丢臉。
連忙聯系她家老施來擡人,當然這都是後話。
岑女士不知道的是,施興還真就看到沈南溪了,所以才一直念叨着,之後才開始耍酒瘋非要出門。
沈南溪到了處開闊的地方,靜靜欣賞着那月亮,遠處有着嘈雜的聲音,空氣中夾雜着木頭燃燒的氣味。
中秋燒塔的準備工作已然完成,就等着不久後人們的聚集。
竟然天黑成這樣,看着眼前的瓦子燈,沈南溪驚覺自己已經走到了生态公園裡。
糟糕,都怪這詭異的月亮,還沒回家,回去老娘又該念叨她到點不吃飯了,可想起出門時醉酒施興突然睜開的眼睛,像極了聞到狗骨頭味的哈巴狗,沈南溪一陣惡寒。
不可不可,我可不能回去。
沈南溪懷揣着緊張的心情,打給她老娘,“喂,媽,我今晚能不能在外面吃呀,對,就我一個人去吃,什麼,可以?”
“你想在家?那也行,自己熱熱飯菜,反正我要跟姐妹出去吃。”岑女生有點意外,老沈睡了,她可沒有功夫熱菜。
岑女士看着被他爸拖走的施興,心情大好,老沈就讓他睡着吧,安安分分的老沈醉酒後無需擔心。
“那好媽,我在外頭吃。”沈南溪挂斷電話,覺得看看月亮運氣果然會變好。
她再回頭看着那瓦子燈,覺得過會有時間也可以來看看,她可是看見橫幅上寫着,這裡也能看煙花,還有打鐵花的表演,看着四周如此空曠,沈南溪覺得,橫幅沒說謊。
唯一可惜的是,小販沒還是沒得眼光啊,這麼多人要來的地方,賣小吃的攤子零零散散沒幾個,連賣水的攤子也就一個地方,還隻賣礦泉水,多好的賺錢機會啊!!!
多讓她的肚子空空啊!!!
沒辦法,她還是按原計劃去市中心,那邊的美食街開得早,品類多,吃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