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猛的睜開眼睛,心髒狂跳不止。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到車廂地闆上。
“你……你怎麼了?”江晚城被蘇衍的反應吓了一跳。
蘇衍一邊喘息,一邊環顧四周。
還是那輛公交車,車上的乘客都沒變。
“是不是做噩夢了?”許和越問道。
“沒有……”随着蘇衍說出這兩個字,溫熱的鼻血流淌下來。江晚城連忙翻着口袋尋找衛生紙:“給你,快堵上!”
很快,手中的衛生紙被染紅,車廂裡的淩耀琪攥着孩子的手,好心的遞給蘇衍一包紙巾。
匆忙道過謝,蘇衍再次堵住流血的鼻子。
他仰着頭,腦子裡思緒紛紛。
身體出現異狀不止這一次,從第四次回溯開始,就已經出現過,隻是這次更為明顯而已。下一次……下一次會怎樣?蘇衍不敢想象。他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比上次又推遲了一個小時。
越來越晚的時間代表着什麼?要怎麼才能離開這個無限循環的副本?蘇衍的頭不禁隐隐作痛。
“你還好吧?”江晚城關心的問道“我們下車了,用不用扶着你?”
蘇衍麻木地拒絕了江晚城,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跟在兩人身後走下公交車。
劇情依然和之前沒什麼兩樣。不同的是,這一次,一行人來到4号樓,有幾個披麻戴孝的人,在樓道門口燒着什麼。
這是新的劇情,蘇衍不由提高警惕。
走近之後,他注意到,這些燒東西的人裡面,有一個看起來很是眼熟的女人。她不是……她不是管402那個老婆婆叫媽的女人嗎?
他們一言不發的經過這些人,女人淚眼朦胧的擡起頭,朝着蘇衍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料,蘇衍也正打量着她,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你見過這個女人?”許和越忽然開口問道。
“怎麼可能。”蘇衍迅速收回目光,幹巴巴的笑道。
盡管覺得許和越的問題有些奇怪。什麼叫“見過”?按照副本的行進内容,對于他們來說,他們都是第一次進入“濱海新城”這個遊戲。可是有了上一次回溯的經曆,蘇衍不敢再輕易相信這些看似是隊友的身邊人了。
“你們倆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江晚城開玩笑似的湊過頭來。可蘇衍卻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認真來。
“沒有,隻是覺得這些人很奇怪。”蘇衍壓低聲音“也不知道他們這麼晚在燒什麼,看起來不像是紙錢。”
“枕頭。”許和越回答道“人死了以後,他的家人會把他生前睡過的枕頭燒給他,算是一種風俗吧。”
“你知道的還挺多。”江晚城打趣道“不愧是你!”
此時他們已經走進樓道,三人默契的沒有再讨論外面看到的那一幕。
趁着這空檔,蘇衍再次梳理着所有已知信息。
在樹叢旁哭泣的小女孩,穿着紅色高跟鞋的女人,被吊死的陳浩,且,他被判以“有罪”的标簽。辦葬禮的一樓住戶,渾身屍臭的老太太,燒枕頭的女人……這些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