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蘇衍放學,如同往常一樣在公交車站台等車。
不一會兒,千秋雪站到了他附近。
兩個人沒有說話,好像彼此之間不認識一般。
千秋雪,不,此時此刻應該稱呼他為許和越。
早在此前,他們互相添加了微信好友,蘇衍習慣的稱呼他為“千哥”。
“千秋雪不是我真名,我叫許和越。我每一次遊戲的名字都不同,而且我們要假裝不認識,所以你千萬不要叫錯。還有,為了安全着想,你最好也是如此。”
蘇衍從善如流的改為“許哥”。公平起見,他将自己的真實名字告訴了許和越,盡管許和越并不在意。
現在,他們明面上沒有任何交流,其實微信上一直有在交談。
“許哥,你說我們在公交車上會遇見熟人嗎?”按照許和越的猜測,假設相同的時間點兩個都參加過遊戲的乘客登上了同一輛公交車,那麼乘坐公交車次數多的乘客就會被少的乘客所影響。目前這是許和越覺得唯一能夠合理解釋他坐過三條不同線路公交車的原因。
“說不定。你注意一下車上的乘客。”事實上,育才私立中學不是許和越第一次見到刑知。當然,玩過多場遊戲的乘客沒有一個會使用重複的姓名,尤其刑知這種人。此前在一個高達二十人的遊戲裡,兩人有過一面之緣。雖然每場遊戲相貌會略有變動,且不是那麼心細的人不會注意到這些乘客裡有人眼熟,但一個人的行事風格是很難改變的。所以當初許和越一進入遊戲就認出了他——這家夥似乎身邊沒有一個他口中所謂的“同伴”是完全無法進行遊戲的。
而對于蘇衍來說,上一場遊戲可以确定活下來的乘客隻有刑知。瑾瑜的腦袋在最後一刻飛上了車,他不知道遊戲會怎樣判定。可以的話,他實在不想再遇見這二人了。
空闊的馬路,末班車晃晃悠悠的駛向站台。停穩後,學生們一窩蜂的擠了上去。
蘇衍心情複雜的打開公衆号。自從他通關第一場遊戲後,他的工具欄裡多出了一項二維碼。點開後,和普通的二維碼無異,可以掃碼乘坐公交車,隻是這輛公交車将載着他,通往未知的世界。
上一次可能是無心,但這一次,許和越有意沒有坐下,反而站到前面第三排座位旁邊。至于蘇衍,他坐到了最後一排。
所有乘客上了車,末班車啟動。這時,蘇衍收到了公衆号發來的信息:“您已在規定時間内登上74路公交車!本次目的地——舊海兒童福利院。74路歸程公交車将于2024年1月3日早8點00整抵達!祝您旅途愉快!”
等等……蘇衍瞪大眼睛,12月過完,難道不是新的一年嗎?怎麼這裡提示的依然是2024年?
與此同時,許和越發送了微信給他。果然如他所料,提前登車後,許和越的行程與蘇衍同步了。
“許哥,為什麼公交車所存在的世界依然是2024年?”
“不知道。但是這個舊海兒童福利院是真實存在的地方。”許和越把目前已知的信息分享出來。
“這麼說來,難道我們所經過的每一個站點都是現實中存在過的?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地名!”
“育才私立中學在蘋城縣。我初二的時候,它和其他中學合并了。”
之前微信聊天,蘇衍得知,許和越剛剛二十四歲,初中是在蘋城縣三中讀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難怪他不知道育才私立中學。
“許哥,你說,會不會是公衆号希望我們去探尋這些地方的隐秘?”蘇衍猜測道。
“有可能。我查了一下,舊海兒童福利院曾經換過院長,但是原因沒有寫明。”
兒童福利院……蘇衍揉了揉臉,腦海裡控制不住的盤旋着以前看過的恐怖片内容。還沒有進入遊戲,他的精神就不自禁的緊繃起來。
“舊海兒童福利院到了,請下車的乘客攜帶好随身物品,感謝您乘坐74路公交車!”廣播一聲炸響,蘇衍猛地擡起頭——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