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蘇衍所料，果然，食堂隻是些尋常早點，這些學生頓時失去胃口，根本沒有吃的yu望。

一教室此起彼伏的肚子“咕咕”叫聲，連老師們也為學生打抱不平。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中午。

然而今天注定要令所有學生失望，午飯食堂依舊不提供任何肉類食物。

蘇衍趁着讓食堂阿姨打飯的空隙詢問道：“今天怎麼沒肉？”

一反剛來到食堂時的熱情，食堂阿姨不耐煩的揮舞着手中的勺子：“想要吃肉不得有食材啊？有的吃就不錯了，還在這裡挑三揀四！”

食材？食堂阿姨這句話很值得深思。

打好飯，蘇衍和千秋雪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鄭青他們照例坐在後桌。隻是這次沒有肉，鄭青和杜安然的臉上半分高興的神色都沒有，一頓飯吃的苦大仇深。

“千哥，按照食堂阿姨的說法，肉需要食材，那我們第一次吃飯時候的肉是從哪來的？”如果說第二次吃肉是因為杜安然的死亡，那麼第一次呢？這是蘇衍始終想不明白的。

千秋雪一邊吃飯一邊說道：“你覺得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

當然是詭異，可怕，一分鐘都不想呆下去。不過蘇衍心裡清楚，千秋雪指的肯定不是這個。

似乎不需要蘇衍回答，千秋雪兀自說道：“這個世界是一個環形。猶如食品加工廠的生産鍊，無窮無盡，不斷重複。”

蘇衍好像明白了什麼：“你是說……當我們離開後，這裡還會有像我們這樣的‘學生’被送進來？”

沉默相當于是另外一種變相的認同。那麼食堂最一開始的肉，豈不是上一批乘客的屍體？

這種想法一冒頭，蘇衍就忍不住幹嘔起來——他居然吃人肉了！

“你幹什麼！”

“真惡心！”

“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四周響起一片學生厭惡的說話聲。

哪怕會引起後桌的注意，蘇衍也實在沒辦法忍耐。他接過千秋雪遞來的水，漱了漱口，才堪堪止住那種不适感。

回到宿舍，他脫力般的躺到床上。盡管沒吃多少東西但此時此刻蘇衍并不感到饑餓，反而腦子裡亂嗡嗡的，許多事情盤旋在腦海裡，卻不知道從哪一件開始思考。

不同于安靜的蘇衍和千秋雪，沒有吃到肉是宿舍裡學生們的讨論永遠離不開的話題。

他的目光漸漸落到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