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哥哥。”趙朗急着留住他,下意識地扯住了穆清河的袖口。待他反應過來,才慌亂地松手,“對不起,我太着急了。”
“怎麼了?”
“那個,拉伸一下吧,就一小會兒。天氣涼,又跑了步,容易抽筋。”
一個在體育方面有點優勢的人說這種話,讓穆清河那些逃離的借口都無從發揮。
“怎麼樣?上大學還習慣嗎?”
“習慣,時間很自由,總算不用在天還沒亮的時候晨跑了。”
小腿的筋酸酸脹脹的,趙朗一臉純良,講話也還是一副乖順模樣,但輔助穆清河拉伸的動作卻是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舒服。
“忍一下,拉伸之後會很舒服。”
“……你的傷好了?”
“恢複好了,非常健康。”
趙朗手腕的傷,穆清河剛剛看在眼裡,但趙朗絕口不提,他就當全然不知。
穆清河一瞬間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态,什麼樣的眼神面對趙朗。他無法想象他是如何長大的,無法想象他是怎樣一個人在夜裡忍受身體的傷痛、怎樣縫補破碎的自己然後從傷口處擠出笑的。
前天淩晨,許仕藤發來郵件。
穆清河無所謂許仕藤是以什麼方式采集到趙志铖和趙朗的DNA為他們做的親子鑒定,他隻看到鑒定意見那裡赫然寫着“不是親生父子關系”。
所以趙志铖的禽獸行徑都有迹可循,他利用趙朗為自己償還債務也絕不是無奈之舉。
穆清河回避了趙朗熱烈的目光,他的笑好像有穿破雲層的本事,耀眼得讓穆清河不禁逃避。
穆清河原本想說的話,這會兒被噎在喉嚨。
或許不加幹涉,對趙朗而言才是最好的,他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