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歎知道當面指責謝芸隻會讓紀清晨為難，沒再說什麼，朝紀清晨點了下頭，便轉身離開。

紀清晨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感激他看破不說破。

活動後半程，紀清晨和謝芸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兩人誰都沒說一句話。

林瑤把微博上的熱搜給兩人看，紀清晨看着滿屏罵自己蹭熱度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

謝芸說：“不用管這些，罵就罵吧，黑紅也是紅，有熱度總比一潭死水強。”

紀清晨看着在和别人聊天的甯歎，心裡有些荒涼。

活動結束，紀清晨剛回到家，陳緩的電話就來了。

“怎麼回事，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都在說你蹭熱度，你經紀公司怎麼不壓下去。”

紀清晨沒法把謝芸的想法坦然的告知陳緩，隻能搪塞過去。

“這樣有流量呗。”她假裝不在意的說道。

“屁咧。”陳緩罵道，“黑流量也是流量，這種話随便聽聽得了，你還真不把自己的事業放心上。”

“我放心上了。”紀清晨辯駁，“我每部戲都認真對待，勤勤懇懇做人物小傳，發揮超常演技，怎麼就不重視了。”

陳緩快要被她笑死，“你在逗我嗎？你演得再好有什麼用，你繼續聽你經紀人的，過兩年路人緣敗壞，有你苦頭吃。”

紀清晨躺在沙發上說：“我其實還好，就是覺得有些對不起甯歎他們。”

“對不起什麼？”

“把他們拉到這種輿論漩渦裡，他們應該很煩惱吧，不過是因為人比較好都不跟我計較罷了。”

陳緩說：“其他人我不知道，但甯歎絕對不會這麼想。”

“為什麼？”紀清晨下意識問道。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巴不得跟你炒绯聞呗。”

紀清晨有些愣住，回過神後，忙說：“你别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陳緩說，“我現在建議你走兩條路，一條是使勁蹭甯歎熱度，一輩子都跟他綁在一起，隻要他在的地方你必出現，那你過不了多久就紅了。”

紀清晨直接問第二條路。

“第二條路就是重新換經濟公司和經紀人。”陳緩說，“你經紀人能力太不行了，我看再聽她的，你就等着退圈吧。”

這兩條路，紀清晨都不想走。

“我們已經合作好幾年了。”

“結婚二十年的夫妻還能離婚呢，你這算什麼，你是沒給她發工資還是欠她條命，憑什麼不能解約。”陳緩嘲諷道。

紀清晨雖然對謝芸博熱度的操作很生氣，但和謝芸解除合作關系，她從來沒有想過。

電話那邊有人叫陳緩過去，陳緩忙道：“行了，我還要忙，先不跟你聊了，你要是真想解約，我給你推薦經紀人，保準比你這個好一百倍。”

電話挂斷，紀清晨有些茫然。

點開微博，那些謾罵蹭熱度的聲音已經把評論區占滿。謝芸找的營銷紀清晨和熾火友誼的營銷号也被熾火的粉絲們控評。

紀清晨關掉手機，感覺腦袋好疼。

一周後，謝芸來了電話，說是導演劉揚要找她談談下一部戲的拍攝。

紀清晨這才想起上次殺青宴結束，鐘禮提過給導演推薦她的事情。

謝芸說：“我就說有了流量就是不一樣，這才沒過多久，你又接到劇了，他們給的角色還是女二号。”

紀清晨打碎她的幻想，說道：“這應該是鐘導推薦的。”

謝芸不信，“就算是鐘導推薦，但肯定有流量加成，你沒看你微博賬号漲了多少粉絲。”

紀清晨根本不想看微博一眼，心想有粉絲也是黑粉，關注她是因為方便在她發微博後，第一時間罵她。

謝芸說：“你還不知道吧，你和甯歎都已經有CP粉了。”

紀清晨吓了一跳，“什麼CP粉，你找營銷号建的嗎？”

“怎麼可能。”謝芸說，“我隻想炒你和熾火的友情，這樣進可攻退可守，炒戀愛CP，那不是自找麻煩。”

紀清晨知道謝芸說的是真的，她要想做什麼，肯定第一時間就找自己坦白了，合作這麼多年，她們之間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

但這個CP粉，是怎麼回事。

紀清晨挂斷電話，登上微博小号查看。

打出兩個人的名字，搜索了很久，最後找到了一個名為“清甯有點甜”的超話。

超話人數不多，堪堪五十個人。

紀清晨點進去，就看到最新一條，一張背景模糊的照片，上面是紀清晨和甯歎在彼此對視。

是那天參加活動的照片，紀清晨都忘記他們有沒有做過這樣的舉動。

可現在這張對視照片明晃晃的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裡。

這張圖片下，有幾個評論，不到十位數。

【甯歎的眼神好溫柔，這就是看愛人的眼神吧。】

【已經可以想象，私底下，甯歎要多黏有多黏。】

【清晨應該很苦惱吧，老公太黏人了可怎麼辦。】

【仙品。】

【嗑一口。】

紀清晨眼皮抽了一下，這都什麼跟什麼。她現在算是知道謠言是怎麼來的了，無中生有就是一招。

這種東西絕對不能出現在人前，紀清晨不敢想這些要是被甯歎知道了，她隻剩下以死謝罪了。

紀清晨點了下投訴，頁面出現了投訴類型，但投訴類型卻隻有一個：涉/黃信息。

紀清晨盯着那四個字，遲遲沒法按下去。

他們可是清清白白，從來沒有涉過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