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懸空,微涼的夜風掀起衣角。
晚上九點,街上來往的人群依舊熙熙攘攘。
花绮千月艱難行走,即便十分注意也被旁邊高大粗壯的男士狠狠撞了下肩膀。
千月深吸了口氣,将這份怨氣艱難吞咽之後,她肩膀上那隻五彩斑斓的鳥兒開始不樂意了。
“我就和你說了别走這條路。”
“這要是觸碰到我高貴的羽毛,我就殺了你們!”
龇牙咧嘴,兇神惡煞。
和它美麗的外表極其不符合。
花绮千月伸手護住它:“他們碰不到你了。”
鳥:“你也别碰我。”
花绮千月窘迫,她黑着臉帶着鳥兒穿過了這條最繁華的街道。
要不是這鳥在同類裡智商最高,她早就不忍了!
算了!她大度,她脾氣好,她絕對不會和一隻鳥生氣。
之後無論這隻五顔六色的鳥兒說什麼,千月隻當作聽不見。
二十分鐘後。
千月到達了和約定人會面的地方,為了安全起見,千月擡起手抓住帽檐然後罩住腦袋,又戴上了口罩。
那隻鳥也煽動着翅膀飛起,站在了這巷子裡唯一可以照到花琦千月的監控上。
指定地點隻有一個男人,他的身上散發着正義凜然的氣質。
千月走向他,聲音壓的的低沉:“風見?”
風見裕也低頭看着這個比自己矮了許多且無法一眼分辨究竟是男是女的人,目光微微閃爍:“嗯。”
花琦千月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微妙氣質裡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那近乎與審視的目光讓她本能的提高警惕,她不着痕迹的往後退了一步,刻意改變了聲線:“他應該和你說過我的規矩。”
風見裕也嘴角微彎,眼神卻依然冷冽:“說過。”
他打量着花琦千月,面前的人穿着oversize的衛衣,帽子遮掩住了腦袋,有一縷發絲從臉頰垂落。
可惜這裡光線陰暗,甚至難以看清對方的頭發顔色。
至于那雙暴露在空氣中的眼眸,倒是零零散散的散發着銳氣。
這個人年紀看起來不大,但是氣場卻有些尖銳。
風見裕也回過神之後将裝着紙币的信封遞了過去,千月也将一沓資料遞出。
同時,兩人伸出另一隻手。
一個接過信封,一個接過資料。
短暫的交易,轉瞬結束。
花琦千月在拿到錢的那一刻閃身就跑。
風見裕也低斂着眉眼,指尖輕點通訊器之後對着躲藏在角落裡的人比了個手勢。
五彩斑斓的鳥提醒:“一共三個人。”
花琦:“嗯。”
又是這樣!買完情報就想着探究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要是輕而易舉就被查到,她還怎麼買賣情報。
花琦千月對這邊的地形尤為熟悉,抄小路離開之後穿過KTV、穿過按摩店然後回到了熱鬧的街上。
從按摩店出來時,她将蓋過屁股的衛衣換下,裡面是一條沒過膝蓋的連衣裙。
鳥也重新趴在花琦千月的肩膀上:“結束了,累死本鳥了。”
花琦千月吐槽:“你一共就飛了兩次,不知道你累什麼。”
鳥:“哼,記得給我加餐。”
雖然追丢了人,風見裕也并不着急。
他從容的聯系了降谷長官。
雖然降谷長官長期在黑衣組織卧底,但關鍵時刻總會出現在他的身邊。
就比如,現在。
降谷零開着車出現在風見的身邊,骨節分明的手抓着方向盤時能看到手背上流暢的肌肉線條。
他穿着公安的制服,制服将他的身形包裹的極好。
扶在方向盤上的雙手因為用力而微微凸起青筋,手腕處的肌肉線條流暢好看。
“降谷長官!”風見裕也立刻站直身子:“情報拿到了,我立刻驗明真僞。”
降谷零的瞳孔在夜間散發着尖銳的目光,他微微昂首:“先上車。”
風見裕也:“是!”
上車之後,風見裕也将資料反複觀看之後說:“這些情報應該是真的。”
降谷零微眯着眼睛:“哦?我們公安都查不到的情報,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孩子卻能查到?”
風見裕也挺直了後背:“這個孩子是成田推薦給我的,據成田所說,他買了三次情報都是準确的。”
降谷零握着方向盤的手稍微松懈了一下,他在前方的十字路口遊刃有餘的打了方向盤朝着右方心思過去,最後停在了一家按摩店的門口。
風見:“您是要去按摩嗎?”
降谷零回頭,視線夾雜着細碎的寒冰。
風見裕也立刻警覺起來:“是這家按摩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降谷零身子前傾,手肘撐在了方向盤上:“你和她交易的地方有很多小路,但是另一邊是河邊。”
風見裕也:“我明白了!”
風見裕也剛準備下車就被降谷零喊住:“不用過去了。”
降谷零的餘光瞥向了街邊的垃圾桶上,若有所思:“人已經跑遠了。”
風見裕也緊繃着身體,沒由來的有些緊張:“那這些情報。”
降谷零的聲音比之前柔和了許多:“給我吧。”
風見裕也:“是!”
降谷零将裝着資料的文件袋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有事我再聯系你,這個孩子的身份現階段沒必要探究。”
風見裕也習慣性的問了一句:“那之後呢?”
降谷零輕輕牽動唇角:“之後,她大概率不會再販賣情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