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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讓人尴尬而且冷汗狂冒的回憶中暫時脫身,我梗着脖子對草壁重複:“是他把『那個』匣兵器給我——那可是召喚風的匣兵器欸!”
本該處于謠言風暴中心因而享受風暴眼位置平靜和煦的天空的雲雀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自己成為“愛慕者”與“丈夫”的事情。考慮到“管家”草壁一副驚愕慌張模樣和雲雀的“包庇”用詞,很大概率是以“佐藤”為姓的警官一号按照我給的名片聯系了草壁,将戒指送回。
草壁可能十分震驚,但震驚之餘還是不得不幫我圓謊收拾了爛攤子,并且自作主張(而且自以為地)把事情擋了下來。沒想到過了幾天,因為草壁電話占線或是什麼别的原因,佐藤繞過他直接聯系了雲雀。
“和戒指風格相似,故而搜查到了立刻交還,但是沒有聯系到你隻好輾轉直接交給我……”當時雲雀這麼回憶,完全不顧我和草壁一個面上滾燙一個面色慘淡。他給了草壁一個輕微警告的眼神,然後就把匣子扔給我。
“拿走。你的戰利品,還有戒指。”
所以,不管過程如何,我擁有了黑魔咒的雲戒和雲匣子。
所以……
“能産生風的匣兵器不就是隻能吹風嗎?為了不真的産生什麼切磋帶來的傷害損失寶貴戰力,我用泥沙當作暗器替代品也很合理啊!”經曆了造謠被正主發現的社死事件,我臉皮厚度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現在胡攪蠻纏得十分自然。“他現在應該感謝我才對,如果武器換成刀子的話,那可不隻是被沙子迷了眼的問題了!”
“而且!我覺得他一早就該考慮清楚我會做什麼!”我說。
草壁回:“您也應該一早考慮清楚自己的行為會産生什麼後果。”
“你說什麼?”我當作沒聽見。草壁無語歎氣,随後又正色,恢複嚴肅幹練的職業秘書表情。“不管怎麼說,酬勞這件事沒有任何讨論的空間。”
他拿起筷子表現出不想繼續糾纏的态度,道如果不想做白工的話就不要繼續挑釁恭先生了。
他居然用“挑釁”這個詞。
我和草壁說你和你的恭先生一樣過分。
雷打不動的晚飯聊天時間結束,我又回到自己房間悶頭研究雲屬性在戰鬥中的應用。
因為雲雀不喜群聚的關系,風紀基地裡沒有多少人。常駐人員也就總裁、秘書和不請自來的我,偶爾有風紀财團的職員過來幫忙全屋清潔另外補充物資,之前還有一個名叫“撫子”的經典大和撫子類型的女仆——
從草壁的隻言片語來看,她好像是之前一直在雲雀宅服侍的侍女,我不經感歎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幫封建大少爺居然都聚在一起成為黑手黨了然後草壁叫我注意言辭。
——被調過來教我穿和服。但沒過幾天又因為我被和服裹得渾身不自在所以禮貌請走了。
于是除了吃飯時間能和草壁聊兩句天,我也找不到别的人說話,研究戰鬥技巧成了我唯二消磨時間的方法。
另一個消磨時間的方法是體能訓練。不過沒什麼特殊要求的話我還是不太想用長時間跑步大重量舉重折磨自己了,卷腹也不想。
我知道自己一個人閉門造車不是可取的方法。可基地裡兩個其他雲屬性的成員一個不願意指點,一個我自己不樂意讓她指點。我就憋着一股氣自己搗鼓。
幸好也有模闆供我參考。
對照着匣子原主人黑魔咒的技能,我打開匣子,以一種玄而又玄的控制能量方式增殖特定位置的空氣分子。
我也不知道增殖的到底是氧氣還是氮氣分子啦,但總之應該不是空氣中的灰塵,因為房間并沒有在我不帶入沙土的情況下蒙上一層灰,而是某一處地方氣壓升高,然後空氣由高壓流向低壓形成風。
想來當時黑魔咒打開匣子我就感覺控制不住地往前跌去,正是他用雲屬性增殖了我身後的空氣,人工制造了一個高低壓差,就直接把我壓向他的方向。
拿到匣子之後我嘗試了幾次就學會了制造風。然後在第一次挑戰中我嘗試直接複制和黑魔咒的作戰場景,以自己為炮彈,靠氣壓差産生的吸力把自己發射出去攻擊到雲雀。
為了同伴之間的友好,我特意沒有戴磨尖見過一次血的穿戴甲。
結果他輕松一閃躲開了,我撲空差點摔倒,在掙紮保持平衡的時候背上挨了一拐子,徹底自救失敗撲倒在地。
第二次我學聰明了,明白不是“單憑體術不能和雲雀交手”,而是在戰鬥中隻要涉及到體術就會被雲雀拉入自己的BGM接着毫無懸念地落敗。
所以我從他享受自然光沐浴的高級花園裡挖了一捧濕潤土壤,細心地用微波爐烘幹直至粒粒分明,然後一手攥土一手抓護目鏡雄赳赳氣昂昂找雲雀約架。
結局早已清楚。雲雀火了,多花了兩招用來額外揍我,并勒令我把房間複原。
榻榻米地闆擦得我腰酸背痛。
被迫拿抹布擦地的時候我不住地懷念彭格列基地内充滿現代氣息的高級訓練室——那地方不需要我蹲着跪着趴着換着姿勢打掃衛生,我記得那邊是有拖把存在的!
過了會又有點愧疚,在那邊基地的時候我天天泡在訓練室,也沒抽出點時間幫京子小春她們做做家務——那麼大一個基地!就算隻打掃常去的房間,那任務量也很可觀。
為了避免相同的慘劇再次發生,我放棄了增殖空氣中灰塵的想法,也把剩餘沙子撒進花園裡,從頭開始想雲屬性能以什麼正當的、體面的方式運用。
從高氣壓低氣壓開始,我搜索了高壓脊低壓槽、氣旋與反氣旋、槽前降雨、降雨的要素、如何室内降雨。複習了一遍高中地理知識并且發現室内降雨想法并不靠譜之後,我把目光重新移回了“增殖”兩個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