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我對他的了解,感情是假,想看九代目的笑話是真。就那種,被同一個機器人迫害兩次勞心勞力傷财傷身的地獄笑話。
果然他又是毫無惋惜之意地歎息。“可惜之後再看不到大個子了。”
我瞥他一眼,“誰說的。”
彭格列确實不齒這種反人道武器,自家首領也被機器人陰過,仇上加仇的武器被保留下來的概率很低。
但這是鴿派意大利人的想法。
關于大國政/治博弈的猜測以及同九代目的對話又被我複述一遍。
貝爾摸着下巴總結:“所以,為了意大利和彭格列的強大,你說服九代目留下哥拉莫斯卡并且繼續研究?”
我點頭:“落後就要挨打,要想保證實力就要人無我有人有我強。”
況且作為一個勤勞樸實求知好學的中/國人,從小接受的曆史教育和科教興國政策的潛移默化不允許我随便放棄好不容易搶到的高科技以及一整個科技人才團隊。
“九代首領居然會被這種毫無根據的謊言說服。該說是人老了耳根子軟了,還是另有……”
“這就是為什麼你隻是殺手人家是首領的原因!大局觀大局觀啊!另外請叫他有待驗證的合理推測謝謝!”
話題不知不覺被扯得太遠,我到這才想起來一開始的話題和列維被打擊相關。
即使給出了我認為可能的影響因素,但我仍然不覺得是我的問題。
我心虛隻是因為發現自己好像被Xanxus觸動,而不是覺得自己和列維的情況有什麼關系。退一萬步講真的和我有關,那也頂多是我和Xanxus的互動讓忠犬覺得自己離Boss的距離更遠了,被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超越了而感到失落。
“總之就是這樣,Xanxus也沒給我什麼優待,列維受到打擊隻能說是他想太多了。”我一攤手,“真論起來隻能說是你們不常哭,也就不清楚Xanxus在這種情況的反應。”
“你們各位都是戰力極高很有價值的核心成員,都是守護者的人選,首領怎麼會像,對待外人一樣對待自己的部下啊?”
“之前把我揪去浴室沖涼那才是真的特殊待遇吧。” 惡劣版那種。
貝爾臉上表情很不好形容,他頓了一下然後重新挂上笑臉。
“沒有特殊待遇的話你現在早該是一捧骨灰了,像奧塔比奧一樣隻會鑽營投機的——不,比奧塔比奧還要弱的渣滓就該被滅到渣都不剩。”
“依靠花言巧語上位抱大腿,這在你們文化裡該叫奸佞吧?”
“是佞臣哦。”說得口幹舌燥,我拿起魯斯利亞帶來的酒喝。“奸臣是以一己之私而損害國事陷害忠良之人,我之前是中立,但現在可是全心全意為瓦利亞服務的,算不上奸。”
“是嗎?”他雖然在笑,但顯然不信我說的話。
我似乎能感覺到他淡金色發絲下審視的視線,好像剛掉到雲戰戰場時候要把人紮透那樣,看得我心裡發毛。
“酒精過敏?”他下巴一擡遙遙點了點我手裡的酒杯。“對我們說謊也是全心全意為瓦利亞服務嗎?”
啊。
高腳杯在我手裡轉了一圈。
“我當時說的是在小偷和間諜裡面選酒精過敏這個選項,并不是說我本人酒精過min——欸等——!”
又被貝爾扯了臉拽了拽!
幸虧臉上肉比較緊實沒有被他拽開太多。我一邊掰他手和他角力一邊想肯定是因為歐洲人皮肉薄容易松弛所以他專注捏小嬰兒和我吧!
“伶牙俐齒滿嘴謊話的小麻雀……王子很期待你這條銀舌頭【2】被割掉的那天。”他終于松手放過我,又是标準看樂子地嘻嘻笑,“在你偷吃漿粉被逮到的那一天。”
什麼啊,原來他知道舌切雀原本的故事是什麼啊。
瓦利亞一大禍害心滿意足走了,他背對着我,我便也不用再挑眉睜大眼睛裝出輕浮的機靈和一戳即破的淺薄驕傲。
我說過,我不喜歡和貝爾這種聰明人說太多。我想不透他為什麼找我聊這些,可能是單純地好奇,也可能是他敏銳地發現了什麼。投機鑽營、抱大腿、因為損害老婦利益而被割掉舌頭的麻雀……這些隐晦不明的暗示讓人不得不謹慎。
但是,我冷靜地看着他的背影想,如果這隻麻雀本來就沒說什麼有意義的東西,看上去的叽叽喳喳其實是另一種意義的緘口不言呢?那無舌的,沒有把柄的麻雀要怎麼被切掉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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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注:
【1】《君主論》第十七章
切薩雷·博爾賈是被人認為殘酷的。盡管如此,他的殘酷卻給羅馬尼阿帶來了秩序,……如果我們好好地考慮到這一點,就會認識到博爾賈比佛羅倫薩的人們仁慈得多了,因為後者為着避免殘酷之名反而讓皮斯托亞②被毀滅了。所以君主為着使自己的臣民團結一緻和同心同德,對于殘酷這個惡名就不應有所介意,因為除了極少數的事例之外,他比起那些由于過分仁慈、坐視發生混亂、兇殺、劫掠随之而起的人說來,是仁慈得多了,因為後者總是使整個社會受到損害,而君主執行刑罰不過損害個别人罷了。
【2】silver tonge。有種舌燦蓮花的感覺。王子哪個國的也不知道,意語我也沒學所以就用英語俗語好了。
【3】隐之彈,指環戰前一個星期貝爾蛀牙逃跑被加百羅涅撿到,倆人倒黴掉孤島上貝爾留了迪諾一命然後斯庫瓦羅開船來救貝爾順便把迪諾搬上了。從隐之彈内容沒看出來斯庫瓦羅和其他人說過與迪諾的關系,但是貝爾一直是挺能看出一些隐藏細節的,此外在24h設定集裡面貝爾和斯庫瓦羅是負責情報收集工作的,他應該這方面業務很熟練,所以就當他可能是自己觀察+顯得沒事搜集情報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