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Xanxus沉睡八年,瓦利亞也瀕臨解散沒能力心力去搜集這種信息,我問這個問題不會立刻得到回答。但斯庫瓦羅保持煩躁又困惑的表情,一一回複我:“那種事怎麼可能知道;他是腿腳有傷【1】;這又關奧塔比奧什麼——”
他反應過來:“你說奧塔比奧知道九代目身體出問題,選擇沢田綱吉做繼承人,所以,”他又看了一眼Xanxus,“他為了繼續上位做了什麼?”
我點頭,接道:“比如馬萊島事件。”
兩個多月前,列維在一次任務中,意外發現了一個和九代目長得很像的黑手黨人。斯誇瓦羅雖暫任瓦利亞首領但大權旁落,被奧塔比奧排擠。冰封Xanxus的零地點突破被什麼人解除,聞訊趕來的瑪蒙等人發現零地點突破溶解後的地闆上殘留着七個焦黑痕迹。
發動搖籃事變的叛亂團隊時隔多年重聚,不搞一場大事實在難消八年被冰凍和雪藏之恨。
馬萊人工島被不明武/裝集團襲擊便在這時遞出一把劃破困局的刀。
太銳利,被冷落的殺手們重出江湖,過往的真相水落石出,新式強大武器到手,Xanxus比搖籃事件前更要靠近彭格列首領位置。
但也太湊巧,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我不相信命運會有如此巧合,好像是有人刻意在引導一樣。如果奧塔比奧确實動了賭下一任首領,給自己重新搏一個未來的心思呢?
這種猶大式的為了權力不擇手段的人,應該不會允許新王上任,自己就随着舊王隐退吧?
所以我問奧塔比奧是否知道九代目身體出現問題,是否知道自己正站在權力交接的關鍵轉折點。
我又問斯庫瓦羅:“關于腿腳不便……你從哪裡知道的?這種能動搖家族的消息不該傳得滿天飛吧?”
按照常理來說,首領抱恙不應該被探聽出來,尤其是被曾經發動過叛變的瓦利亞高級幹部探聽出來,但斯庫瓦羅确實是從什麼渠道獲得了這個消息。
驕傲的銀發劍客炸毛:“别小看瓦利亞的情報工作!”然後他面色一滞,“是那家夥的辦公桌上……”
“不管是誰的辦公桌,和奧塔比奧扯上關系。”我斬釘截鐵揮了一下手。
Xanxus敲了一下桌子,我立刻扭頭看他。
“單憑這一點可不夠。”他道,“而且你是想馬萊島事件證明奧塔比奧……刻意放出來信息,誘導我去争奪指環,好再說些花言巧語取信新的首領?”
他見我同意,嘴角露出點帶嘲諷的弧度,“馬萊島綁架事件隻能說是他和軍/隊勾結上之後太過短視心急的失誤,又小瞧了我,算計不成。那混蛋自己承認過想重現八年前的伎倆【2】,可他沒成功。”
自己承認過?我心神一動。Xanxus還在繼續說。
“你怎麼把一個沒成功的計劃,一個死人和之後的事情聯系起來?”
我決定學習斯庫瓦羅,挨個回答他。
“首先,怎麼定義成功?現在奧塔比奧人雖然死了但是瓦利亞在外人眼裡又是意欲弑君的反派角色了,他是看不到自己升職,可你這算是逃出他八年前的伎倆了?”
Xanxus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室内氣壓好像更低了,我眼角餘光看到斯庫瓦羅正要張嘴,想都沒想就給他比劃了個手勢讓他住嘴。
“其次,馬萊島隻是他和軍/隊勾結嗎?你說他短視心急,為什麼偏偏早不急晚不急,偏偏在這時候着急?如果整件事情都是他聽說首領即将換成一個不知底細、毫無關聯的日本人,為了自己的前途謀劃一張給新首領的投名狀,聽起來是不是合理得多?”
瓦利亞首領和作戰隊長,一個身負特殊的憤怒之炎,一個十四歲成為劍帝。二人有完全不同的面孔,然而相似的是其上流露出的不服輸的傲氣。
我能理解,Xanxus、斯庫瓦羅都是少年英才,大概習慣了想做便能成功,沒想過看上去平坦的道路可能是他人故意為之,隻為了引誘他們掉進陷阱。
“最後,你是不是還和奧塔比奧說過什麼但是沒告訴我!”我憤怒地錘了一下桌子——震得我傷口痛,又面上忍着默默把手縮了回去。“我要信息!完整的信息!缺信息推理起來很費勁的啊!”
這是第幾次了,把我騙上賊船叫我出方案,但是信息永遠藏着掖着不給全!我白白消耗的腦細胞算不算工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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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叫嚣當然是因為自己有雨屬性的波動,這麼幾天我可是摸清了雨之鎮靜的妙用,隻要我持續不斷讓能量飄溢出來,就不會被揍啦。
但Xanxus笑的時候,我後背寒毛聳立,遲鈍地想起這招好像也失效過……比如成功安撫某個黑發丹鳳眼少年之後好像還是被拐子狠狠打中了……
然後眼前這個同樣黑發的青年威脅似的舉起一隻手。“你這垃圾在說什麼。”
他手心發光開始凝聚火炎。
這就是威脅沒錯啊!
我:“我我我……我說親親如果您這邊給到更詳細的信息,這邊能更快給您出方案呢~”
沒骨氣!真沒骨氣!
我想我在瓦利亞學會的第一項技能應該就是速度花式滑跪。
“不管怎麼樣啦……現在的目标是盡量洗白瓦利亞,洗不白也得找人一起擔責。”我謹慎疊甲,“所以不是說你們被奧塔比奧耍了哦,隻是能找到或者僞造證據假裝‘你們被奧塔比奧耍了’,瓦利亞要擔的責任就少很多了。”
“再重複一遍,找到動機才能順着順藤摸瓜找證據僞造證據。”
我也沒辦法确定奧塔比奧真的是這麼想的,但世界上哪裡需要講那麼多真相?
我能做的就是盡量把整件事情扭轉到對瓦利亞有利的形勢,把奧塔比奧塑造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拜托,人都沒了,他也不會在乎這種事吧。
“他是有理由去做這件事的。”我對着草稿紙捋思路。“如果他一手策劃人工島綁架事件,他不僅能消滅所有軍/方知情人,把自己參與研究的事情掩埋起來安心盈利;最差也能如救世主一般天降,直接提高自己在彭格列和同盟家族之中的威信,就算新的十代目來了,面對這種地頭蛇也得好好考慮一番。”
“也可能有一種更好的情況,就像他當時說的,如同八年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