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那邊說爺爺快不行了。”

即便他們沒認識這個老頭多久，可也清楚十幾年時間的相依為命，讓悠仁很是珍惜虎杖倭助，脹相都跟着悠仁叫爺爺，也是認可了他。

虎杖香織拿起鑰匙跟着脹相出門，“不...行了？”

“就是要死了。”脹相和虎杖香織的速度很快，又都不是走的尋常路，沒兩分鐘就到了醫院，“醫院打來電話，但這是悠仁的手機！這幾天借給我在用，他現在不知道。”

脹相停下腳步，他們現在已經到了住院部樓下，“我得去通知他。”

虎杖香織看向虎杖倭助的病房，她現在已經記住了那裡，不會走錯。

“我會守着他的。”

至少也得等到悠仁來。

醫院這時候沒多少人，虎杖香織上樓來到虎杖倭助的病房，病床旁邊有着響起奇怪聲音的機器，她将目光轉移到病床上，虎杖倭助緊閉着雙眼，似乎在昏睡。

不過一天沒見，虎杖倭助就白完了頭發，在昨天虎杖香織來看他時，還能瞧見部分黑發，一個夜晚就全白了。

虎杖倭助的神色很是疲倦，雖然閉着眼睛但任然會發出微弱的忍痛聲，虎杖香織這才發現他沒有昏迷，反而是清醒着的。

“脹相去叫...悠仁了。”虎杖香織站在床前，感受着虎杖倭助的生命正在逐漸喪失。

老頭子緊閉的眼睛撐開一條縫，他想要說些什麼，但卻沒力氣支撐，手顫顫巍巍着動。

虎杖香織在他身邊坐下，握上老頭子的手，人類真是脆弱，一生都沒有力量，還會産生詛咒，就這樣也活不了多久。

“我知道...咳，香織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咳咳...悠仁，悠仁是個很好的孩子，如果可以...多...照顧他一點。”

虎杖倭助喘着氣，說了一大串。

“他是我的孩子。”虎杖香織看在老頭子快不行了的份上沒有過多計較，她不太明白對方這話的意思，明明快死了卻沒說重點，反而是些她知道的事。

“我會養好孩子們的。”

首先從做出一頓完美的早餐開始，虎杖香織還沒放棄廚房。

虎杖倭助半睜開眼，他此刻忽然又有了些力氣，從床上坐起來，“呼——上次忘了和悠仁說，希望現在還來得及。”

沒見過回光返照的虎杖香織搞不明白他的反應，隻覺得虎杖倭助身上在光芒，生命的流逝都被光掩蓋住了。

虎杖悠仁很快趕到醫院，先前進來的虎杖香織沒有關門，因此他一個滑鏟停在病房外，讓屋内兩人都紛紛轉頭看過去。

在看見虎杖倭助面色平靜，靠坐在床上，虎杖悠仁喘息間松懈了幾分。

“悠仁...”虎杖倭助在看到孫子後面色開始褪去生機，這讓正放松的虎杖悠仁兩步走進來，握住他的另一隻手。

“你，你。”

虎杖悠仁呼吸急促，嘴裡幹澀地說不出話，他隻睜大着眼睛盯着虎杖倭助，仿佛要這麼把他看好起來。

“...要做個好人，憑借自己的力量去幫助他人...”虎杖倭助深深看着孫子，将虎杖香織的手和虎杖悠仁的手拉在一起。“不要怪你媽媽，你們好好相處...”

虎杖倭助漸漸閉上了眼皮，手也失去了力量，隻剩虎杖香織握着悠仁的手。

老頭子的靈魂已經消失，虎杖香織緊握着悠仁的手，沒有說話，她很确定悠仁對他爺爺有着深厚的感情，他的去世恐怕會帶給他很重的打擊，這時候發洩出來就好。

但虎杖悠仁在低落了一會後，就收拾好了心情。

他的手一動，虎杖香織也就跟着松開。

虎杖悠仁扶着虎杖倭助慢慢躺下，整理他的衣服和頭發，而後按下呼叫鈴。

... ...

處理虎杖倭助的後事，虎杖悠仁全程都是淡然的表情。

脹相欲言又止，他在病房門口看了全部過程，很怕弟弟會就此沉寂，但悠仁顯然還能冷靜地簽字，看上去還是有理智的。

“悠仁？”虎杖香織見悠仁簽完字後愣在原地，率先打破平靜。

虎杖悠仁扯起嘴角，“啊，我沒事的，很早以前就知道老頭子活不了了，我有心理準備的。”

脹相摟着他的肩膀拍了拍。

“好吧...”虎杖香織沒再多說，“我學了豆腐湯，今晚...吃好嗎？”

“當然可以啊！”虎杖悠仁和脹相走在一起，他手上提着虎杖倭助留下的東西，“我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