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背過身去,将墨鏡拉到下嘴唇上架着,微微低頭将布條蒙在眼睛上後又把墨鏡壓了回去。刑部隼人還想趁着對方綁眼睛的空擋,看看帽檐下對方的發尾是長還是短。然而對方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把布條的末端綁在了帽子上。
“我扶您。”刑部隼人擡手想要拉這ZERO,誰知道對方往前踏了一步,正好錯開了他的手。
“走吧,我耳朵不錯。”
刑部也不強求,他給了隼人一個眼神:“隼人,你收拾一下,我們在車上等你。”
隼人看着那道黑色的身影四平八穩的跟在刑部身後。雖然對方的行走速度很慢,但是卻好像真的不受影響一樣。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
“喂……是的。我們準備出發了……他的身手很好,聽覺也很敏銳,即使蒙上眼睛也不影響走路……是的……我個人認為,除非打算直接殺死他,否則還是不要使用強硬手段比較好。”
刑部他們在愛之屋逗留的時間非常短,一行人上車再到乘車離開時天甚至還沒有亮。這輛車從黑暗中來,又從黑暗中離開。
車停下後,他們還走了很遠的路。ZERO聽到了木頭和木頭磕碰的聲音,還聽到了一些輕微的流水聲。引路的女人走路時腳步非常細碎,像是一步一步蹭着往前。
“唰啦。”又是那種橫向拉門的聲音。
“ZERO到了。”刑部隼人沖門裡說完,又扭頭看向身邊的人:“可以摘了。”
ZERO擡手解開繩結,用食指從鼻梁那把布條勾下去,同時還伸手把漁夫帽的帽檐往下又壓了壓。一點兒臉都沒給刑部隼人漏。
“請進。”屋裡的人有了回應。
ZERO毫不客氣,直接擡腳走了進去。
屋子裡很黑,隻有中間的圍爐燃着火,然而這點光亮僅僅隻能做到不讓人摔倒而已。
圍爐邊上坐了一圈人,他點了點人頭——有五個。其中還有兩個光頭。他的視線在那兩個光頭的頭頂停留了兩秒:啊,好亮哦。
“你就是ZERO嗎?”
ZERO被這道聲音所吸引,他這才注意到在室内左側有一副百葉窗式的竹簾。從縫隙裡可以看見裡面端坐着一位黑發綠眼的少女。隻可惜竹片把對方的樣貌分割開來,他沒法仔細觀察對方的長相。
“你是?”
“我是皇神樂耶,霓虹皇室唯一的幸存者。我從很早之前就想見見你了。”少女的語氣聽上去有些興奮,應該是心裡話。
“請跟我來這邊坐吧,我想這次的交談我們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刑部又一次攤開右手,做了一個舒展的指引動作。
……
維蕾塔從黑暗之中鑽出來。自從之前那陣槍擊之後,租界内大街上耳朵巡邏就變少了,尤其現在才淩晨四點。人們大都還在被窩裡熟睡,她幹脆就沒遇到巡邏的人。
既然遇不到人,她當然就要趁着這個時候趕緊到達目的地——她要去那個她被救起的港口。也許她能在那裡想起些什麼,又也許她能在那裡重新找到些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