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不認識的人。
赤井秀一把原本隻開了條縫的車窗完全搖下,煙霧撲了這人一臉,他絲毫不為所動。
知道自己的諸星的假名,或許和組織有關系——也可能是萊伊的仇家。
“站着說吧。”他擡手将副駕駛座上的照片翻個面,左手已經拿上了槍。對面的人歎口氣,攏攏領口壓在車窗上。
“真是冷啊……你在做任務?”他問,“我該叫你什麼?”
“叫赤井就好。”
“好吧,赤井君,我是尋幸。”他似乎并沒有帶名片,隻是有些懊惱地一拍掌心然後攤手。這些動作頗美式,他在那些美國隊友身上見過幾次,心底對這個亞洲人面孔的陌生人已經拉高的警惕心。
對方繼續說:“我大概是秉承着公安的職責來問的——FBI是有什麼搜查指令嗎?不知是否向我方提交過相關申請?”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笑了一下。提交申請一詞未免太過好笑:“嗯,我的意思就是備案。”
赤井秀一冷眼看着這人:“沒什麼好說的。”
“好吧,那我現在去查證一下,也安安你的心。”尋幸掏出手機,發送短信,“别緊張,不是叫人,我沒帶武器,有什麼你一槍崩了我。
——對面的樓裡,有什麼值得你注意的事情嗎?”
“與你無關。”赤井秀一空着的右手取下煙,抖落燃燒了一截的煙灰。
随意判定他人心情的家夥。緊張的是他吧。
“啊,沒有任何記錄呢。”尋幸微微瞪大雙眼。
“是度假。”赤井秀一說,“沒人規定來度假還需要許可吧?”
“抱歉,是我唐突了。”尋幸笑着說,“就當是度假吧,畢竟我來主要是為了另一件事。關于那個組織的事——請把槍口朝下,赤井君,我是來尋求合作的。前面的所有程序是為了證明我的身份。”
他再次示意自己的口袋:“現在,可以讓我上車了嗎?”
上代如願坐進了副駕駛,順便整理了下挪動間亂了的西裝和風衣。
“你從哪裡了解到的?”赤井秀一看向放在車門上的對講機,自然地将其關掉,找出一根線,往耳朵裡一塞。
“什麼?諸星大,還是追查的事?”上代撐着臉,“算是知情人與半個負責人吧,我可以做主進行情報交換。比如你告訴我你們查到了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你們打判斷是否正确。”
“這并不對等。”赤井秀一冷聲說,“且我們無法考證你所謂判斷的真實性。”
“就像我無法判斷你告訴我的是真是假一樣,我認為這是相互的?”上代笑,抛出最後一個砝碼,“好吧,萊伊,我這個稱呼是否可以證明我信息來源準确?這一年你過得怎麼樣?”
“……你能認出誰是貝爾摩德嗎?”
“嘛,我有想抓住她的尾巴,但是很難。”上代看着大廈,“給我一點情報,回頭我把信息發你那裡——隻能你給我号碼,我的号碼随時有可能會換。”
“她似乎在查毛利偵探事務所。”
“絕不可能。”上代笃定,“她給協作人發的信息裡沒有毛利小五郎,隻有幾個和浦野結夏見過幾面的警察。”
“但是她偷走了警視廳裡近期毛利小五郎的所有資料。”赤井秀一笑着,聲音卻是冰冷的,“這就是公安的素質?”
上代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公安裡還有個自己留下沒處理的釘子,她也忘了問,結果忘了貝爾摩德還有這個消息來源。
她毫不避諱直接給勝田雪音發出短信,又給H發送消息排查最近出現在柯南身邊的其他人——她怎麼沒想起來呢,既然貝爾摩德對柯南了如指掌,加上雪莉一直被追查,以貝爾摩德的實力,指不定小朋友已經在周圍搜尋很久了。
“……新出智明。”兩封郵件一對比,她就能毫不猶豫給出結論,“茱蒂·斯泰琳是你們的人,排除一下就可以。你們可以提交行動申請了。”
有相對充足的信息,加上她對貝爾摩德的了解,她能做出近乎百分之一百正确的判斷。
赤井秀一居然拍起手來:“精彩。尋幸君,我們晚些可以聊聊我們的合作了——你們手上還有别的誘餌嗎?我們要确保把貝爾摩德一網打盡。”
……喂。
“你們早已确定了她的身份?”
“我們去了新出智明的辦公室查看,碰巧罷了。”赤井秀一微微颔首,“隻是檢驗下合作夥伴是否合格——你也知道,那個組織很難對付。”
原來在組織裡怎麼沒看出萊伊是這麼個性子,真讓她火大。
上代暗罵句,皮笑肉不笑:“如果貴方願意,我方願意随時提供人道主義的醫療援助。”
“多謝誇獎。”赤井秀一挑眉,“現在我方探員和貝爾摩德一起離開了,要去看看嗎?”
……
“叔叔你找誰?”阿笠博士家門口,剛進房沒一會的柯南打開門,看着外面不認識的人,警惕心拉滿。
“柯南,是我。”上代輕聲說。
“……尋幸、先生?”
“嗯,這樣叫就好。”上代笑,“我聽說有個小朋友生病了,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