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中原中也咬着牙上前，一把将五條悟這個隻長臉沒長腦子的蠢貨，從船頭扯下來扔到了身後。

動作發出的聲響，引來了虔誠許願的信徒們怒視，眼神中帶着警告，見對方并繼續打擾的動作這才回過頭。

“你說萬一許個願就回去了呢？”五條悟低聲含笑，語氣中帶着濃濃唆使的意味。

礙于眼下情形，加上自身異能被壓低到一個很小的阈值内，不然他并不介意讓五條悟這家夥和這艘船一起沉底，然後和自己來一段浪漫的海上徒步旅行。

中原中也幾乎是牙咬切齒回答：“你就别做夢了。”

他想帶着五條悟活着離開，奈何對方并不領情，甚至還想上去作作死，生怕自己活得太久。

這家夥簡直和某青花魚一樣，簡直是人間淤泥，沉到海裡都還要拿塊石頭給他鎮住，免得跑出來禍害人間。

但現在身邊這塊淤泥顯然沒辦法扔下不管，起碼就現在這個程度來說，大度如他，還可以勉強教育教育。

“不試試怎麼知道，”五條悟就像是被洗腦了一樣，對祈願這件事有一種莫名的執着，但眼神卻無比清醒，“我試試，看好我哦。”

話說到這份兒上，中原中也也就不再阻攔，因為拉回來在多次，一個看不住還是會被這家夥溜掉，說不定還會引發其他不必要的麻煩，倒不如靜待局勢發展。

小小的祈願，就算爬上來一隻海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畢竟一隻魚在岸上還能打過一群人不成？

祈願儀式加入了一個人，三人并排而立，面向那片漆黑無垠的海面。

黑暗中一時安靜得詭異，就連海風都平靜下來，這場神聖的儀式不容打攪，就連這大自然都不容違反規矩。

原以為這場儀式要持續很久，卻沒想到在短短兩分鐘不到的時間裡結束。

幾乎是五條悟跑過去閉上眼，馬上又張開眼。

也是在這一瞬間，周遭空氣變得流通起來，海風拂面刮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卻不是因為冷。

斯文男從船頭的觀景台上走下來後就徑直走入回房間的走廊，很快那身影在走廊的燈光中消失不見。

那名水手也走了下來，一改剛才滿臉怒容，此時他笑容可掬看着面前兩位客人，還禮貌道了聲“晚上好”。

“你們剛才在對誰祈願？”中原中也問。

“我們在對這海上偉大的海神祈願，”水手臉上堆滿崇敬，他側過頭目光已經飄遠，對着遠方那一片黑暗，語速緩慢像是講故事一般：“這艘遊輪之所以這麼老舊了，依舊能在這片海域航行，也是因為得了海神大人的庇佑。”

“很久以前這片海域被稱之為無歸海，因為隻要踏上這片海域的大小船隻都有去無回，唯獨這艘遊輪不一樣。”

水手指着了指船頭的位置。

中原中也目光順着看過去，但那片地方并不能看得很清楚，昏黃的光線隻能隐約勾勒出一個像是人的輪廓來。

“因為在離港前，一位巫師告訴我們這片海域是有神靈的，想要平安過去，需要人們虔誠的信仰，所以才有了船頭這個海神的雕像。”

“有了海神的庇護，整個海域真如巫師所說暢通無阻，這艘船成了當時第一個得以返航的船隻。”

水手沉浸在一種外人難以感受到的興奮當中，他看着黑暗中那尊雕像，像是看着神明一樣，眼中滿是狂熱和虔誠。

近乎癡迷瘋魔的水手面容微微扭曲，中原中也卻耐心聽着沒有打斷對方，生怕五條悟這家夥壞事，全程都掐着對方手腕動脈那一塊以示警告。

“海上還有一個傳說哦，”水手神神秘秘湊近，四下打量後這才半遮半掩小聲告訴他們：“海神會給予最虔誠的信徒予以永生的權利，永生啊——”

“那我們也能成為和神并肩的存在了吧？哈哈哈——”

“噓——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别告訴其他人哦。”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