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是說很強,那不就是自吹自擂,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定要被說臉皮厚,可要是說不厲害,又容易讓人看扁臨煞淵,栖川沉吟一陣,含混道,“就那樣吧。”
天音對這種話題不感興趣,擎華醉心醬豬肘,唯有簾明興緻高漲,繼續說:“最後是前輩赢了還是她赢了?”
栖川仍是踟蹰:“這……”
見她這個反應,簾明臉色微變,像是又生氣又恐慌,拿起手邊的報紙道:“前輩,這篇報道上說的是真的嗎?”
她拿報紙的手有些顫抖,仿佛極其不敢置信。那竟是最新的魔族小報,上面刊載的正是新任魔尊初戰告捷,暴打九重阙晚月,順便繳獲窮鬼晚月會員卡一張的消息。
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面對這樣的诽謗,栖川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起來:“這記者肯定是腦子有病,這是哪家報社,有本事亂報一通沒本事把撰稿人名字登出來?”
食堂裡的人皆循聲看來,天音慌忙把栖川拉回座位上,擎華趕緊吹牛打氣:“就是,也不看看我們晚月是什麼人,那些亂七八糟的無名小卒,絕對不是晚月的對手!”
天音接上擎華的話,拍着胸脯說:“那可不,我夜觀天象,晚月有八成概率是當今世上最強的人。你想想,她從前還沒成神的時候,不是照樣以一當百,滅了别人全家。”
栖川震驚道:“滅全家?”
“誇張,誇張了一點點。”天音也覺得說得有些過了,在給晚月挽回名聲的同時努力把話圓回來,“應該說你最擅長以理服人,就連你仇家的祖墳也因你冒青煙。”
眼見話題不對,天音立即刹車:“擎華說要給你封神的時候我是拒絕的,本以為你除了挖墳快以外就沒什麼特長,跟你相處久了才發現你比擎華強多了。”
擎華和天音都為她說話,栖川本欲展顔,想起晚月的叮囑,又及時冷下臉來,道:“你拿我和擎華比?”
天音識趣地改口:“瞧我這破嘴,擎華哪配跟你比。”
“我就在旁邊,你們想說我壞話至少也要等我離席上廁所吧?”擎華心寒得差點拿不穩手上的醬豬肘,她整理心态,對電話那頭的簾明說,“總之,晚月不可能輸的。”
她擡眼看向栖川:“是不是?”
栖川隻好點頭,說:“是,小勝不值一提。”
話剛說完,擎華就用沾滿醬油的手為她鼓掌。栖川在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報紙每天都會送到碧血閣,那篇報道實在匪夷所思,不知道晚月看到會怎麼想。
要是晚月發起火來,說不定就要血洗那家報社。栖川決定趁早給晚月打一劑預防針,如果晚月沒有看報紙的習慣或是還沒來得及查閱,那一切就還來得及。
“這樣看來,那個新任魔尊的實力不怎麼樣。”簾明笑了笑,在栖川眼裡無非是嘲諷的意思,她又說,“那她現在在哪裡?您沒有把她和她的部下擒到九重阙揚威嗎?”
栖川本來在措辭告訴晚月報紙的事情,被簾明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迎頭痛擊:“啊?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簾明說:“那自然是除魔衛道。既然魔族敢挑釁九重阙,就要讓魔族知道九重阙維護三界和平的鐵腕手段。”
什麼臨煞淵主動挑釁,分明是擎華故意找事。天音和栖川同時看向擎華,擎華連肘子都顧不上吃,一個勁地做噤聲動作,分明是向簾明隐瞞了昨日之事的真正起因。
“簾明,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天音歎氣道,“我們與魔族并不是非黑即白,不能因為晚月是九重阙的人,就無視她追着别人毆打帶來的不良影響吧?會教壞小孩的。”
簾明不解道:“魔族不都是品味低下性情惡劣的嗎?千年前三界之間尚未簽署和平條約的時候,魔族可是對凡人大肆欺淩,若沒有九重阙庇護,人類早就死光了。”
“那是以前。你瞧,條約簽訂後魔族都窩在臨煞淵裡,再也不會有人慘遭毒手。”天音示意栖川把堆在她那邊的紙箱拿過來,“那些草菅人命的魔族早就認罪,現在都已經洗心革面了。現在是新時代,不必非要辨個優劣。”
栖川不發表言論,僅是聽天音的将紙箱拿給她。簾明還要再說,天音就自顧自打開紙箱,直接跳過了簾明一力讨究的話題:“看看這回你給我送來了什麼禮物?”
天音哼着小曲将箱蓋打開,栖川低頭看見裡頭的禮盒裝飾,一下便認了出來:“這是臨煞淵的特産炎龍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