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決确實過于自傲了。他雖然在這個時空待了五年,建立起了比較龐大的勢力,但要是不論新型武器,他不可能敵得過盤踞上百年的陸家的。
壞就壞在,古代的各種設備過于落後,許多在現代随手可得的原料都需要他自己去配制,他的“新式軍”确實還沒有練成。
原本姜決确實有很大的優勢,但他沒想到的是在這個時代真的有人願意無條件地當溫楚的後盾,以至于溫楚明明剛來兩個月就有實力讓他不能輕舉妄動。
此時打,必是兩敗俱傷,雙方誰都不能全身而退,姜決不會把自己置于這種境地的。
寂靜的房間裡,燭光晦暗,姜決坐在桌前,手上把玩着那半塊玉佩。玉身微微泛着瑩白色的光。
想回去必須把主系統和分系統二合一,但是就目前來看溫楚不可能跟他合作。他和溫楚,任何一個人想二合一,都隻有一個方法,就是消滅掉對方。
當然如果能搶過分系統的話姜決是很樂意留溫楚一條命并帶他離開的……
……
馬車搖搖晃晃的,溫楚阖着眼睛,眉頭輕輕鎖着。
剛才在德蘭苑,陸瑾幾乎明目張膽地站在了姜決的對立面。溫楚跟蘇淩分析局勢的時候,兩人都認為比他們早來了五年的姜決有難以攻破的優勢,他們誰都沒有把陸瑾算上去,也沒打算把任何一個古代人卷進來。如今陸瑾一加進來,姜決的優勢蕩然無存。
他還是入了局,毫不猶豫地站在了他的身後。
額上有一抹冰涼。溫楚睜開眼睛,陸瑾在輕輕撫平他的額頭:“皺什麼眉?馬車很晃嗎?”
溫楚看了他片刻,搖了搖頭,擡手把他的手拿了下來:“手這麼涼。”
……那是因為陸大世子非要把簾子撩上去,風口正對着他自己。
陸瑾默默關了窗拉下簾子。
農曆七月中旬,天氣一點一點變涼,深夜的風變得越來越凄厲。每月中旬的月亮總是圓潤的,散發着柔和但凄冷的光。
溫楚問:“你怎麼知道姜決的武器還沒造好?”
“猜的。”陸瑾似乎毫不在意,“要是他全都弄好了,應該也不會談什麼交易了。”
這是大多數犯罪分子的通用心理。若是他們夠強,想要什麼往往直接去搶,根本不可能心平氣和地談合作。
但是姜決不是大多數。即便他一切都準備好了,面向溫楚也能一臉僞善的笑意去邀請他入夥。
所以陸瑾是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态去賭,賭赢了就和平退場,賭輸了大不了就硬拼一次。
溫楚抿了抿唇,眸光沉沉。
“别想這麼多。”陸瑾一把攬過他的腰,翻身壓下去,溫楚後背抵着馬車壁上鋪的柔軟的鵝絨毯,兩人距離立刻拉近。
陸瑾微微低頭盯着溫楚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有些冷:“不想讓我卷進來?”
“那怎麼辦,我剛剛把他氣得不輕,就差明明白白下戰書了。”他指尖冰涼,撫過溫楚的眼尾,在那顆小痣上打着轉。
溫楚擡起手肘抵了抵陸瑾的胸膛,陸瑾絲毫不動。溫楚無奈地說:“是啊,那怎麼辦,隻能好好利用了。”
這下換陸瑾一愣,全身上下的危險氣息倏地散了,裝兇也裝不出來了,烏黑的眼睛甚至透出了半分懵懂。
今天那麼好說話?
這個表情成功逗笑了溫楚。他再次試圖把陸瑾推開——壓在身上還挺沉的其實——但還是推不動,陸瑾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溫楚不再“輕輕地”推了,抽出手全身發力抱着陸瑾翻了個身,攻受體猛然換位,陸瑾被壓在了下面。
陸瑾就這麼被壓着,眼神中竟透露出絲絲雀躍。
溫楚:“……”
他不是多話的人,不會像陸瑾一樣親之前說一堆垃圾話,直接便吻了下去。
陸瑾呆愣了一瞬,直接就張了嘴,結果……溫楚沒有吻技,根本不會,隻片刻便要起身離開。
陸瑾:“……”
到嘴的鴨子哪能就這麼放走,陸瑾一擡手勾住溫楚的脖子往下拉,雙唇相貼的一瞬間舌尖直接探了進去。唇舌相抵,盡管門窗都關着,兩人也都盡量不發出聲音,呼吸都是抑制的。
……溫楚處在最占據主動權的位置,做着最被動的事。
馬車還在飛奔,車上搖搖晃晃,溫楚一邊一隻手撐着座位不讓自己全部重量壓下來,一邊被迫接吻,不過片刻耳尖便微微發紅,撐着座位的胳膊也漸漸有些發軟。
剛才陸瑾關了窗子,這會兒封閉着的空間便有些悶熱,溫度不斷上升。溫楚那條胳膊終于撐不住了,猛地一歪摔在了旁邊的座位上,結束了漫長的吻,氣息亂的不像話。
馬車剛好停下來。
陸瑾臉上挂着心滿意足的笑,賤兮兮地湊到溫楚耳邊:“溫先生對我做了什麼壞事,為何呼吸這麼亂……哎呀,眼尾都紅了。”
溫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