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是頭一份,這邊準皇子妃甚至還沒及笄便要急着成婚了。
晚上,蕭風遲再一次從窗戶翻了進來。
自那次秋獵之後,蕭風遲已經許久沒過來了。
“雲間,我可以解釋的。”一進來,他就急着說道,“我真的是去找父皇退婚的,我不知道會這樣的,如果我知道是這樣我肯定不去了。”
“我知道的殿下,我知道的。”鄭雲間像從前那樣安慰着他,“陛下忌憚鄭家,忌憚撫南将軍府,我們早該想到的,什麼都比不上陛下的疑心。”
“抱歉。”蕭風遲無措地站在床邊,窗戶沒有關上,風吹得蕭風遲的頭發更亂了。
“殿下可有心怡之人了,我聽說殿下去找陛下退婚是理由是心悅旁人,不願再娶鄭家女。”
鄭雲間站在離蕭風遲隻幾步遠的地方,但兩人似乎隔着天塹。
“有了。”蕭風遲點點頭。
“那等我們成婚,便将那個姑娘擡進來做側妃吧。”鄭雲間垂下眸子說道。
蕭風遲依然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
鄭雲間接着說:“這也是沒有辦法,陛下不肯收回賜婚的聖旨,隻好委屈那個姑娘了。”
“那雲間你的,你可有心悅之人了?”蕭風遲有些緊張道。
鄭雲間微微一笑:“我跟殿下一樣。”
随即他又說:“殿下不必管我,我的心上人想來是厭惡極了我的。”
“殿下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母妃說叫我不要任性,叫我好好待你,還說我今日能成為撫南軍的副将,還是多虧有你。”
天很黑,鄭雲間看不清蕭風遲的神情,但他還是強擠出笑來說道:“是殿下自己憑本事,與我又有什麼關系?若殿下是草包一個,那将士們也不會心服口服的。”
“雲間,你說我若是有了戰功,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了,父皇是不是就會依我的了?”蕭風遲猶豫道。
鄭雲間一愣,随即說道:“殿下,戰功是要去邊疆,上戰場,九死一生拼來的,殿下貴為皇子,何苦去冒這個險?”
“這麼說,是可以了。”蕭風遲道,“那我要去,死了他倒也落得個清淨。”
鄭雲間心頭一緊,他沒想到蕭風遲能為了他那心上人連命都不要了。他喜歡的那個姑娘很讨厭他嗎?
那個姑娘還挺沒有眼光的。
就這麼将他鄭雲間看重的人這般輕視,若是讓他知道那人是誰……
若是讓他知道那人是誰,他一定要好好瞧瞧那姑娘,到底為什麼讓蕭風遲這樣喜歡。
“殿下還是同貴妃娘娘還有陛下商議商議再做決定吧。”鄭雲間心底裡還是不願意蕭風遲去的。
“我馬上這都娶妻了,還有什麼事是不能自己決定的?”其實,他什麼都決定不了。
“既然殿下想好了,那便祝殿下平安歸來。”
“這個給你。”蕭風遲拿出一塊玉佩,這個玉佩一看就知道是男人佩戴的,“這個是我的,跟了我好多年,算是我跟你道歉吧。”
鄭雲間接過那塊玉,這玉觸感溫涼,一看就知道是上上品。
蕭風遲一直都是這樣,永遠不叫别人吃虧,總是将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我這也拿不出什麼來回禮,這雙鞋便送個殿下吧。”
鄭雲間從櫃子裡拿出一雙繡工精巧的鞋子,怕蕭風遲不收,又補充道:“這本是做給我二哥的,不小心拿錯樣子了,二哥一介書生穿着不合适,給大哥穿大小又不合适,我記得殿下是能穿下的。”
“這倒真是,我剛好能穿。”蕭風遲接過鞋來,他不敢做得太過,怕惹得鄭雲間厭煩,又不敢什麼都不說,怕鄭雲間真就不理他了。
“時候不早了,殿下該走了。”鄭雲間提醒道。
蕭風遲本是離開了的,但他沒走一會兒便又折了回來,隔着窗戶說道:“宮門落鎖了,我回不去了,能在你這裡留宿一晚嗎?”
說完這些他又趕緊說:“我可以打地鋪的,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我去随便找個背風的地方睡也可以的。”
“殿下進來吧,别着涼了。”鄭雲間的意思是讓蕭風遲走正門進來,可蕭風遲還是從窗戶翻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