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鍊到底還是沒能用上。
遊因和閻知州兩人換崗輪班,竟然平平安安的過了一夜。
一早起床的時候,遊因都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事。
帶着懷疑的态度,遊因在去飯廳前的空檔時間裡問了問昨天夜裡其他人的情況。
為了相互照應,除了遊因和閻知州是兩人一屋,其餘人都是三人一屋。
鄭曉重歸女生組,那個膽小的男人則與另外兩隻膽小鬼湊到了一塊。
得到的答案都是一夜平安。
遊因表示懷疑。
但很快又因早餐看見袁老爺那張,暫且和昨日相比沒有更多變化的臉時打消。
倒是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吃完飯,姜水還專門逮着遊因問:“小媽哥,小媽哥!袁老爺那是什麼情況?!他返老還童了?”
遊因:“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袁老爺吃了外賣就能恢複青春的事。
姜水臉色發白,說:“可是昨天他,他還是那副…不對,昨天我沒看見過他。前天他還一副馬上要死的樣子,今天就…!”
周南生也吓得不輕,小聲道:“他是不是把吳峰他們的屍體給吃了…”
遊因和閻知州都沒有把地下室的事告訴兩人,一是不信任嘴,而是不信任腦子。
袁老爺沒開他倆的腦子食用,除了他們沒觸發死亡條件之外,應該還有存在會餓肚子的風險。
遊因十分相信袁氏嚴選。
本以為祖廟會一直破敗到他們出副本,沒想到遊因今天過來一看,祖廟居然修複了一大半。
好好好,冤枉了這些村民了。
原來他們真的有在認真幹活。
遊因算是刷新了對怪力亂神的認知。
房屋建築煥然一新,殘垣斷壁也重鑄而起,昔日輝煌恢複大半。
擺放牌位的主室門闆拆除一空,牌位也被擦拭得幹幹淨淨,重新描了一遍金,除了供桌還有些破損,連熊大熊二被罰跪的團蒲都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兩邊側室也被清掃了一遍,除了他們之前發現的招魂幡還保持原樣。
決定給兩兄弟個表現機會的遊因指着招魂幡問:“知道那是什麼嘛?”
周南生左看右看,搖了搖頭。
姜水則仔細盯了一會,說:“我好像見過…啊,也不是見,是在英叔的電影裡看過。但我看到的招魂幡通常都是在喪禮或者是捉鬼的時候使用,沒聽說過祭祖用啊…”
“不過咱也不是專業的,這東西怎麼用,用在哪,真說不準。”他撓了撓頭,說,“這跟咱們的祭祖儀式有什麼關系嗎?”
“不知道。”遊因想起地下室看到的東西,又問道,“那鈴铛呢?”
“啥?”姜水持續思考,“哦,好像也是一起的。我看英叔就是這麼用的,不過好像同一個鈴铛可以有不同的用法,招魂鎮魂,隻看使用的方法。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遊因點點頭:“行了,沒你事了,玩去吧。”
感覺自己好像無意中提供了什麼幫助的姜水,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大概是暴風雨來之前的甯靜,這一日時光格外溫情。遊因和閻知州他們一直溜達到太陽下山,都沒有什麼意外狀況發生。
甚至到了晚上,袁老爺也沒有出現來攪和什麼事。
因為遊因那時有時無的潔癖,他每天都會習慣性洗一次澡。
閻知州覺得他每次洗澡都會整出點什麼事來,所以在晚飯之後,也跟了過去。
始終保持高度警戒狀态的閻知州隻給自己做了個簡單的淋浴清潔,便穿好衣服,等在了空欄門外。
遊因半個身體泡在水裡,手臂支着溫泉池邊,遙望守在門口那位盡忠職守的雇傭兵,忍不住又嘴賤。
但他還沒開口,閻知州的聲音從門外飄來,不大真切:“敢說點亂七八糟的,我就把你的嘴撕了。”
樂忠于挑戰他人底線的遊因挑了挑眉,開口就是一句:“亂七八糟。”
閻知州:“……”
“呵呵呵…”遊因忍不住笑,“我都沒開口,閻先生就忙着堵我的嘴,是猜到我要說什麼了?”
閻知州真是不想搭理他。
他找了個凳子,兩手環胸坐在門口。
因為身形過于高大,坐着的情況就像一塊堵門石,幾乎要與天色逐漸淡下的袁家院融為一體。
遊因撈起一捧水,看清泉滴滴答答從指縫中流淌出去,開口道:“倘若這個本,隻有一個人可以活下去。但活下去的代價是被困在本裡,你會如何選擇?”
“我會選擇頸動脈。”
他手快,一刀下去,即刻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