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時間,2月10日
“右耳有耳釘,是七海提過的來自未來的五條悟……但他怎麼會有入夢的能力?”禅院真希百思不得其解。
“對于入夢這個說法——”作為親眼見過未來五條悟的當事人被叫來的吉野順平說出了自己的判斷,經過了三年多的磨砺,如今他在咒術理論上已經有了較為深刻的理解。
“我更傾向于認為這是五條老師領域的作用。我們都知道,‘無量空處’的核心機制是将過量的信息強加給大腦,促使大腦超負荷運作造成腦損傷。這次真希前輩做的‘夢’,更像是被以一種更加精細、更加隐蔽、更加無害的方式,傳遞了必要的信息。”
“五條老師真厲害啊。”确認過真希卧室裡的殘穢的确出自五條悟,乙骨憂太一邊檢查咒具剪刀,一邊由衷感歎,“每次覺得自己接近頂點的時候,他總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把極限拔高到一個新的高度,和他相比,我還差得遠呢。”
他熟練地通過複刻剪刀裡附加的術式以确定咒具的作用,神色變為了然,“為了增強效果加了束縛,這把咒具隻能用一次。”
“哈?一次?那這垃圾能有什麼用?”禅院真依高傲地揚起頭,“真希,你打算用這個打詛咒師?還是覺得它能祓除咒靈?不如你拿着它裝成裂口女,說不定有機會把敵人活活笑死呢!”
乙骨憂太趕在禅院真希反唇相譏前補充說明了咒具的作用,“雖然隻能用一次,但它能做到的不僅僅是物理意義上的剪斷,而是更加抽象的——”
他激活咒具,視線聚焦在半空,而那裡在其他人眼中空無一物,“——可以剪斷血緣的聯系。隻要拿着剪刀往裡面輸入咒力,就能看見與自身同源血脈彼此間交纏在一起的絲線。能夠将無形之物轉化為有形之物,打造出這把咒具的術師當真本事了得,隻是不知道這位咒具大師是誰。”
三人的視線齊齊落到某個已經有了某種猜想、此時心亂如麻的人身上。
“意義不明!怎麼會有人做這麼奇怪的咒具?乙骨,你是不是看錯了?别以為自己是特級就有特權胡說八道!”禅院真依條件反射地大聲反駁。
不可以!不可以剪斷!
禅院真依的臉僵硬如面具,墨綠的眼瞳失了焦,整個人都陷入了即将被徹底抛棄的恐懼之中。
“剪斷血緣的聯系……原來如此,原來五條老師真的有認真考慮讓真希前輩繼任會長!”
與此同時,吉野順平第一時間将前後邏輯關系串聯起來。隻要剪斷雙胞胎間的聯系,真希前輩就能成為完全版的天與咒縛,實力更上一個台階,既能增加自身對詛咒的抗性,減小遭到暗算的風險,又能對其他咒術師起到震懾作用。
“是真依在未來制作的吧。會附加這種作用,完全是她的風格啊。”
憑借直覺和對雙胞胎妹妹的了解進行合理猜測的真希,從乙骨憂太手裡取走剪刀,然後遞給了妹妹,“動手吧,真依。你不是一直期待着這一天嗎?剪斷之後,你就不用再勉強自己做咒術師了。”
“是啊。”禅院真依幹巴巴地應着,伸出手接過剪刀,臉上仍然一絲表情也沒有,就那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是她制作的?為什麼?她怎麼會做這種咒具?難道她在未來終于決定和真希劃清界線了?
“那個,要先往剪刀裡輸入咒力。”乙骨憂太好心提醒。
“我知道,用不着你多嘴!”墨綠色短發的女人目光冰冷,狠狠剜了他一眼,這才低頭盯着手裡剪刀,向裡面輸送咒力。
然後,她看到了她們兩個人之間的絲線,出乎意料的纖細,也出乎意料的微弱。
明明是雙胞胎,卻除了血脈和容貌,幾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所以,被在咒術意義上視為一個人,互相成為對方的拖累,憑的隻是這比蟬翼還不如的絲線嗎?
也許即使不去管,也會在某天随随便便斷掉吧。
她沒再猶豫,露出一個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手卻很穩地握緊剪刀,輕輕剪斷了那根線。
體内的咒力似乎增加了一些,她卻沒心思理會,隻覺得疲憊,還有點冷。
她突然感到意興闌珊,放下剪刀,不想和那個已經全無關系的人搭話,轉身往外面走去。
然而,她被抱住了,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被抱進一個熟悉的、溫暖的懷抱裡。
那個已經全無關系的人摘掉了土裡土氣的眼鏡,将她緊緊抱在懷裡,用熟悉的聲音說道:“真依,我終于有能力保護好你了……去年我在東京買了一套帶花園的房子,我記得你說過,想要一個種滿紅玫瑰的花園……之前就想問你,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像過去那樣,一起生活吧。”
啊,好像有點熱。
消極的念頭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禅院真依的臉龐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接下來要努力研究如何制作有附加能力的咒具了,她想,除了紅玫瑰,再種些白玫瑰吧。
*春天
“詛咒師那邊有人在收集宿傩手指,你知道是誰嗎?”十七歲的少年悟雙手抱胸,姿态随意地斜靠着櫻花樹,“快到賞櫻的季節了,一起?”
“真的嗎?怎麼有人收集那種又老又醜又沒用的手指?好奇怪,會是誰呢~”五條悟背靠在櫻花樹的另一側,手裡拿着這個世界的獄門疆正在擺弄,“好啊,你來安排。不過,我們單獨約會的時候,你可不要故意跑過來搗亂。雖然在英俊帥氣的五條老師的指導下提前開發出了無下限的自動模式,但領域上的研究才剛開始吧。”
“至少有兩波人。我看過的現場裡,一種封印結界完好且沒有咒力殘穢,看守從頭到尾沒發現一點不對,簡直像是咒物自己偷偷跑出去散步了,哈哈!另一種則全部都被破壞,無論阻礙他的是結界還是…人,咒力殘穢和小悠仁家裡發現的一緻。”
咒骸版虎杖悠仁早在他的幫助下順利回到了仙台的家中。
(悠仁:雖然但是,你好像隻是把我扔在房子門口就不管了……我根本是被小時候善良的自己撿回家去的哇!
少年悟:不要在意那些細節!結果OK就沒問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