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勝負已分,兩隻玉犬輕而易舉便撕碎了咒靈,将它的血肉吞食殆盡。
“說實話,看着多少有點兒惡心呢~”五條悟單手托腮。
禅院惠沒忍住點了一下他的額頭,“不許對玉犬說這種話!”
“好吧好吧,玉犬還是很帥啦~”五條悟敷衍地應道,“現在就走嗎?還是說,你打算了解一下咒靈出現的原因?”
“怎麼了?悟?從剛才起,你就有點兒不對勁。”黑發少年不由皺起眉頭。
“悟?悟大人?是悟大人嗎?”原本趴在一邊的華服少女猛地擡起頭,接着努力向他們兩個人的方向爬了過來。
禅院惠還以為她是腿受了傷站不起來,仔細看去才發現她原本的左腳處空空如也……
沒有血迹,不是今天受的傷,聯系起咒靈口中不斷重複的話,他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你是?”他問。
“惠……大人?”另一邊,戴面具的男人死裡逃生,他将一個剛剛差點兒被咒靈吸收的矮小身影抱在懷裡,踉踉跄跄地站了起來。
他欣喜地打量起面前的兩個人,一個是穿着黑色狩衣的俊秀少年,另一個也……額,穿着一身雪白的長裙,頭上還包着嚴實的雪白面紗,根本看不到臉……
“我是鋤頭,這是我的哥哥石頭。惠大人,您還記得我們兄弟倆嗎?”
“你們……”禅院惠想起來了,但是那個少女……
“是平京子。”五條悟的話在他耳邊驟然炸響,他難以置信地轉頭去看他。
“可是她的腳……明明當時還沒有……”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吧。”五條悟用平淡的口吻說。
“悟大人,惠大人,一定可以的吧?有那種力量的話,一定可以的吧!”
少女已經奮力爬到他們腳邊,她用手分别拉住五條悟和禅院惠的衣襟下擺,頂着一張青腫交加的臉執拗地仰頭詢問着,眼裡滿是紅色的血絲,“有那種力量的話,一定可以讓京子的左腳長出來吧!”
*
“今天失敗了也無所謂……總有一天,總會有辦法的……既然有那麼神奇的力量,就一定能夠……一定能夠實現的啊!”她用力嘶吼着,面目扭曲猙獰,再也找不到幼時可愛甜美的影子。
“悟大人,惠大人,請求你們——用你們的力量讓京子的左腳長出來吧!”
“别做夢了,這世上可沒有那種力量。你被騙了。”五條悟語氣冰冷,不留一絲情面。
“欸?”少女僵在原地,雙眼中的亮光一點點熄滅下去。
他沒有半點兒憐憫地繼續說:“你也看到了,這次差點兒就死掉了吧?算起來,我和惠已經救過你兩次了。”
禅院惠也發現了些許端倪,他低頭看向腳邊的女孩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
“大人,夫人,您二位沒事吧?”另一邊,鋤頭扶着另外兩個險些被咒靈吸收的人坐起來,他們是平京子的雙親,也是不惜一切代價試圖幫助女兒達成所願的人。
為了保護女兒,兩個人現在都受了重傷,可他們的女兒仍然隻顧着自己未能實現的願望,絲毫不曾理會他們的生死。
聽到禅院惠的問話,鋤頭在主人的授意下代為回答,“這件事還要從七年前說起——”
*觀影
夏油傑躺在庭院的一個尚且完好的假山上,嗤笑着這場騷亂。
還真是有趣啊,猴子竟然也敢豢養咒靈。
貿然接近那些自己不能理解的存在,可是會死的啊,也就是運氣好,遇上了這兩位“大善人”。
雖然嘲諷全開,但夏油傑不得不承認疑點有很多。
首先,是誰告訴他們咒靈能夠讓一個人重新長出腳?
其次,他們看不見咒靈,又怎麼能保證達成目的?
最重要的是,在這次爆發前,他們是用什麼方式順利豢養了咒靈?
不難猜測,這其中肯定有詛咒師參與,但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單純為了殺人?
聽着猴子講七年前的往事,夏油傑逐漸失去了全部表情,啊,又來了,和在盤星教裡聽那群猴子念念叨叨時的感覺一樣,殺意從心底肆意增長,反正也沒人看見,他想着,眼底的惡意如沼澤一般鋪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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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開始都源于七年前,平京子一家接受邀請,從平安京前往能登探望族親,從此這成為了他們一生中最為後悔的決定,也開始了永無止境的噩夢,打破了他們原本幸福祥和的生活。
平京子被捉走并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