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朝佩沒有反抗。
邵季涯見她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裡,幹淨的衣裙就貼在他血迹斑斑的胸膛,甚至仰着頭遷就着他的舉止。
她睜着個大眼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觀望着他下一步。
清澈的瞳孔倒映着他的身影,看得出來她的确,不害怕。
一點也不。
他要是真想殺她,根本不會将她的小命留到現在。
地牢裡另外一端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知道是不是守衛發現了什麼,但是并沒有人發現他們這邊的異樣。
朝佩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麼打破她跟邵季涯的這種僵局,手裡卻忽然被塞了什麼東西。
她低眸,瞳孔顫動...
是一把小刀和一條粗長的鎖鍊。
耳邊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二選一,一、用小刀殺死我,二、用鎖鍊綁住我。”
朝佩頭皮發麻...這怎麼想,這兩個都是對她有利的選項好吧!
朝佩隻覺得邵季涯給她出的這道選擇題莫名是個坑。
他又想耍什麼花樣?
手裡兩件極具危險性的東西明明是那麼的冰冷,卻像是滾燙的烙鐵燒灼在她的掌心,不怕敵人壞,就怕敵人突然向她服軟。
朝佩也懶得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理解...等等這些傻缺的問題。
因為瘋子的腦回路,一般都是讓人難以理解的。
尤其是邵季涯這種,外表看着正常,腦子卻極度不正常的人。
又或者...朝佩看着他那滿是期待她做出選擇的眼神,心頭一緊。
好嘛,向動彈不得的獵物張開口的大鳄魚在試探她呢。
要是她試圖殺死他,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用他的利齒咬死她,将她吞咽入腹。
但是這兩個顯然都是透着殺氣的選項。
額頭冒冷汗的朝佩毫不猶豫開口道:“二,我選二。”
邵季涯笑了笑,松開了抓住她的手,虛弱地靠回牆邊,伸出雙手。
說實話,這個姿勢在朝佩看來到底是會讓她内心能燃起了某種古怪的欲望的。
朝佩想了想說道:“你這個姿勢不好,你背過去,我要反着捆你,這樣才顯得我有成就感。”
他乖乖照做了。
朝佩丢過小刀,一本正經地手執鐵鍊,走向他,從後捆住他的雙手。
不熟練,沒玩過這麼刺激的,用鐵鍊捆人什麼的,她第一次。
捆了一個圈不夠,她又抓緊時間又捆了一個圈,這條鐵鍊很大,捆起來可費勁了。
就算是她捆緊了,邵季涯也不掙紮,他現在想掙紮也沒有力氣。
朝佩留意到了,他說的身上被種下百蠱這種事,大抵不是蒙騙她的。
也許他身上現在某一種蠱毒正在發作,讓他生不如死,所以武力值才會驟然降低,根本沒有反抗能力地被她那NPC國師老爹抓到這裡,倍加折磨。
就是這樣的情形,他竟然還有心情跟她玩這種送命選擇題?
到底是個心思深沉的黑蓮花。
“好了,我綁好了,你轉過來。”
他轉身,低頭,慘白的臉上幾滴汗順着他的下颌滑落滴在了她的手背。
擡眸間,那雙血絲遍布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朝佩思索了片刻,幹脆把手上多出來的那半條鎖鍊繞在了他的脖子上。
行吧就這樣。
朝佩點了點頭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她似乎在玩某種很有趣的火。
“你們這群蠢蛋!小姐偷偷潛入地牢了都不知道,等會讓她把人放跑了看國師大人不殺了你們!”
有人在氣沖沖地走向他們這個方向,不止一個人,還有很多人,應該的地牢裡的守衛發現了她來這裡找邵季涯。
朝佩捏緊了鐵鍊,手心微微出汗。
“小姐!”
“小姐!快出來!國師大人吩咐過了不能讓你來見他的!”
朝佩扭頭,抓住了方才繞在他脖頸之上的鐵鍊:“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