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在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它都快要将她的腦髓吞噬了,衆所周知,人沒了腦袋就徹底死了。而你的女人她就算是沒了一條腰,她依舊還能活着。”邵季涯滿不在意地回頭看着幾近發怒的黎澤。
朝佩:“...”邵季涯這毒舌又能氣死人的本事真的是發揮得淋漓盡緻,黎澤這家夥被他噎得半天吭不出聲。
黎澤握緊拳頭,他絕對不能讓小師妹被那血凝妖毀了,他必須要再無所顧忌竭盡全力将她救下!
不過...讓朝佩有點出乎意料的是,邵季涯這家夥剛剛竟然主動救了她!她甚至沒有開口向他求救以及喊他的名字...
“方才那公子既然都壞了規矩,那我們就什麼都不用顧忌了,看是血凝妖生長的速度快,還是我們處決它的速度快!傳令下去,現在我們要盡數斬殺向我們進攻的血凝妖觸手!”此言一出,大家不再維持方才那般以防守為主的策略,而是快速朝血凝妖觸手發起攻擊!
那邊打得火熱,相反,剛剛站在前線的邵季涯則抱着劍位處後方站在朝佩身邊,跟個沒事人一樣冷漠地看着他們的戰鬥。
“邵季涯你這招又是什麼計謀啊?”朝佩從衣袖裡掏出了個手帕,擦了擦剛剛血凝妖在她腦門上留下的印記,如同果凍一樣的灼熱液體依舊黏糊着她的眼睛,灼燒着她的頭皮和頭發。
她不懂,為什麼每次遇到血凝妖,受傷的人都會是她。
邵季涯聞言轉身,右腳屈膝蹲下身來,借着夜色辨别着她的傷勢,卻見那雙漆黑閃着淚光的眼睛緊緊地盯着他看,他狐疑道:“你很疼?”
朝佩眼神一暗,手上動作一頓,指尖不禁捏緊了手帕...尼瑪的,這人能問出這麼冒着傻氣的問題,她都想一拳頭錘死他!
他試試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被人用刀子怼着威脅?再試試被那隻惡心兮兮的血凝妖帶着腐蝕之力的液體當頭淋下?
“疼啊,我胸口疼,我腦袋疼,我全身上下都疼!我感覺我都快疼死了!要不是被你個榆木腦袋,一個對我無情無欲的家夥傷害,我用得着負氣脫離主角團,一個人被抓到這裡,還被那為人卑劣的薛斐劫持以及被這隻惡心又黏糊的血凝妖攻擊嗎?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娶了人家又不喜歡人家,還想把我退回給鄒廷炫那貨。既然你都不想對我負責,也不承認我是你的娘子,輕易就能把我當貨物讓出去,那你還救我幹嘛,你幹脆讓我死了算了!”
朝佩一頓輸出,沒有一點停頓。如此活力四射,幾乎讓邵季涯相信了,她還活得很好,生命值滿格,并且有還能跳起來追着他痛罵幾條街的實力。
還沒等她接着說下去,邵季涯莫名伸出兩根手指一上一下分别捏住了她的雙唇,少女一張本該滔滔不絕的小嘴頓時就像是被什麼“縫上”了一樣,頓時噤了聲。
她不可思議地盯着對面同樣對自己忽然做出的這等出格詭異舉動有些不解的邵季涯,他居然,兩指便掐住了朝佩的嘴,讓她變得滑稽又驚愕地跟他大眼瞪小眼...
邵季涯難得皺眉掩蓋眸底一閃而過的笑意,聲音依舊一如既往的冷漠:“聽着,等他們打得差不多了,我便去取血凝妖的妖丹。你乖乖待在這裡不要有任何動靜,不要讓它再盯上你,不然我可不能分出身來救你。”
朝佩點了點頭,她就知道,狡猾如邵季涯,他不過隻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罷了。隻是稍用計謀,就讓黎澤那群家夥為了救芩芊月變得更加無所顧忌,更加拼盡全力了!
難得見她真的聽話閉嘴不說話了,邵季涯竟然覺得她有些乖巧過頭了。
鄒廷炫趕到的時候,衆人已經跟血凝妖打得難舍難分,其中還有一道身影飛升半空,試圖強取血凝妖的妖丹。
在看到倒在一旁奄奄一息的朝佩,他的眼神一怔,在段盈苣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快步朝她沖了過去:“朝佩!”
“廷炫!小心!”
段盈苣眼睜睜看着鄒廷炫不顧危險,闖入血凝妖觸手密布的區域,将那個倚靠在柱子下的虛弱少女給抱了起來。
她明明已經使了一些計謀不讓鄒廷炫知道朝佩的行蹤了,誰能想到,他還是被薛府的動靜給吸引了過來!
現在全鎮百姓,誰人不知道,薛家公子囚禁飼養血凝妖母體,作惡多端,将無辜的少女骨血投喂血凝妖!
他們都圍在府外不敢靠近,卻是仰着腦袋,豎着耳朵熙熙攘攘地在看裡間的熱鬧。
此時莫名其妙被騰空抱起的朝佩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看人的目光還有些許怔松,本以為是邵季涯打完回頭來找她了,沒想到竟然睜眼就看到了——
傻逼男主鄒廷炫...
而剛剛順利取下血凝妖妖丹,由空落地的邵季涯持着長劍,眼神冰冷地看向他們這邊...
躺在鄒廷炫懷裡的朝佩随眼就瞥到了捧着一顆血淋淋妖丹站在不遠處的邵季涯,腦袋就像是被炸彈炮轟過一樣炸裂,完了...這下真的是水洗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