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黎澤已經開始在那裡叫嚷了,“我們不認識她,你要殺就殺了她吧,你不要自作聰明,以為劫持了自己人,我們就會跟你妥協。”站在一旁的芩芊月一驚,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師兄。
朝佩:“?”
就連薛斐都覺得有些好笑,“自己人,我跟她,哪裡像自己人了?”
隻聽見對面那傻逼開口說道:“你敢不敢把刀再捅深一點?”
人生第一次需要親自下場劫持人質威脅人的薛大公子:“...”
朝佩:“...”她是不是殺黎澤全家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嚴重懷疑,這個書中說他是邵季涯軍師這一角色,是純屬瞎扯淡的了。雖然都是一樣的犯賤男,但是他倆智商水平都不是一個水平線的!
原著騙人!
“看來,他是跟你有仇啊,根本不打算救你?”薛斐歎了一口氣,但是他不打算對她手下留情,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懷疑,這是對方給他施加的激将法。
朝佩一咬牙,在衆人的目光之下開始艱難喘息,捂着胸脯大口喘氣,也不管那眼看就要割她大動脈的刀子。
芩芊月抓緊了黎澤的衣袖,低聲說道:“我看那姑娘看着身體不适快要犯病了,師兄你為什麼要見死不救!也許她跟薛斐不是一夥的,他真的會殺了她!”
黎澤眉頭一皺,果不其然看到朝佩雙唇緊抿,依稀可見少女那柔軟的唇畔在顫抖,一副凄柔的病弱美豔感...
他揚唇道:“她怕不是裝的吧!”
“咳咳咳...”
下一秒,黎澤嘴角一僵——
不是,她來真的啊!
忽然,薛斐覺得有冰涼的液體滴落在他的手上,她吐血了!吐他手上了!
她這副快要死還咳血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我這是痨病,會傳染人的,你還是躲我遠點吧。”朝佩咳得激烈,一開始是想裝,沒想到這身體是真犯病,咳起來就停不下來了,咳得她都怕自己就這樣翹辮子了。
微弱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被禁锢在身前的那具身體又開始劇烈顫抖咳嗽起來了。
血花一片片綻開在他的手背...
薛斐有些晃神,不是吧!她這病症...還會傳染人?!正欲松開她之時,卻感覺後腦傳來一陣劇痛!
“你!”
他憤怒地将身前的人摔在了地上,“你竟然敢趁我不注意用石頭砸我腦袋!你當真是不知死活!”
朝佩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茫然地擡頭看着他:“你是有病嗎?”
事實上,砸薛斐石頭的人,的确不是朝佩,而是...
一道亮光隔空而來——
暗黑色的衣擺翩疊移動之間三兩下便将那些圍繞上來想要保護自家公子的護衛給打得落花流水。
鋒利劍光劈開沉寂夜色,在衆目睽睽之下,眼見着那炳嗜血長劍利刃刺入薛斐手臂直擊其骨血,朝佩眼見這邊兵荒馬亂,爬起身就跑!
被攻擊的薛斐不可思議地捂着自己被長劍穿刺得鮮血淋漓的手臂,雙眼恍惚地看向來者,可還沒等他看清楚那人是何等模樣,旋即長劍被一道靈光操縱,從他的手臂飛快抽出!
“滋——”
“啊!!!”某人手臂的鮮血飛濺而出——痛得原地抓狂!!!
就連對面看熱鬧的黎澤和芩芊月等人都看呆了眼——
如此高效的刀人效率、行動速度,這般狠厲不留情的手法,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一道身影穩穩地落在了朝佩的面前。
男子馬尾高束的墨色長發飄落腰間,在其腰封緊束的腰間形成絕美的弧度,落地的姿勢果斷狠絕,順手的飛镖還能讓四周想要攻擊他的護衛又倒了一片。
“邵季涯!”朝佩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曙光!
不管這家夥現在是來殺她還是咋地,反正他的小鈴铛在她的手上,他來找她肯定不是為了救她命的,但是還好他出現了,不然她就要被薛斐那變态給嘎了!
幸殇劍憑空飛回邵季涯的劍槽,而向他飛奔而來的朝佩已經沒了力氣,差點滑跪在他腳邊。還好,他這一次終于有點人性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讓她不至于水靈靈地跪在他跟前給他跪地當孫子。
邵季涯垂眸看着眼前盡顯狼狽的少女,四目相撞間,他不自覺握緊了她的手臂,她好像喝醉酒了一樣,口齒都不清晰了,嘴裡依舊還是調侃着:“來...來了?來救你的小鈴铛了?”
邵季涯嘴角抽搐,在想她這扒手能力竟然這麼強,能夠在他疏忽之際近身扒走了他的傳送鈴铛。
以往的他,可是旁人難以近身,不要說能夠在他的身上不動聲色地拿走什麼東西了,偏偏朝佩就像是個例外。
而這個像是冒着傻氣的例外,目光怔松地看着他,身形已經有些搖晃,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就感覺她重重地倒在了他的懷裡...
邵季涯:“...”
意識模糊的朝佩,腦袋恰好蹭在他的胸膛,難得能夠挨在這個地方而不被他推開哎~
如果沒有記錯,在這附近的某個部位好像是個攻略的加分項?
可是距離他的【腹肌】還要再往下...隔着衣服觸碰應該沒有效果,但是現在她也不敢貿然去碰。畢竟吧,他殺氣騰騰的一個大活人,衣服裡三層外三層的,手上還提着那麼長的沾了血的幸殇劍,他能三下五除二地将薛斐的護衛都給除了,等會也能順手把她這個小色批給除了...
算了算了,不冒險了,先在他這裡靠着苟延殘喘一下再說,她灰溜溜地把擡起的手又從他腰間及時收了回去。
邵季涯沒有想到,她明明都已經這副樣子了,昏死過去倒也沒有,眼睛半睜不睜地低垂着眼瞄着他某個地方,臉色是蒼白的,氣力也是虛的,偏偏眼神裡像是還有很多尚未熄滅的詭異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