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滿臉的困惑,邵季涯默默地将她的手扒了下來。昨天晚上她看他那饑渴的眼神,他不是沒有讀懂。
隻是懶得去懂。
因為不隻是朝佩一個女子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意味。
朝佩三指并攏舉起發誓:“我不碰你,你放心!我保證!”難道是因為她在他面前流露過饞他身體的眼神,所以給人整害怕了?不僅給她下慢性毒,現在還要跟她保持距離?
她很難想象自己在他眼中到底是怎樣一個色胚形象啊!
沒能想到她有朝一日也會成為一個讓反派都畏懼害怕的角色?
對方表示,不放心,并且毫不猶豫道:“我拒絕。”
一句他介意,再加上一句他拒絕...
朝佩心如死灰,并且石化後退,無力地靠在欄杆旁。
拒絕她!
草!
系統!
你看這個fuck!他拒絕我!他竟然敢拒絕我!小說劇本裡面都不帶這麼寫的吧?!這個邵季涯簡直是鋼鐵一般的意志...
攻略難度高達100%!
朝佩人生中第一次邀請男性同胞同住最後以失敗告終。
*
一路風塵仆仆來到慕華鎮,段盈苣讓人取了水,想着給鄒廷炫擦臉。
卻見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在安靜打坐。
實在不忍打斷他。
他太美麗了,就像是一尊讓人不敢破壞的神佛。
在段盈苣的眼中,他們即便是有了那一層關系,鄒廷炫于她而言,也是她自覺難以再靠近一步的對象。
他們能夠成親雖然個意外,他們本該是一對璧人,在一起本就是理所當然...但是他的愛已經不純粹了。
她知道,他喜歡的人,已經不隻有她了。
“朝佩麼?”
“你找她做什麼?你現在應該去做大事,去為世聖大比做準備!而不是去找她!”
段盈苣第一次跟他正面吵架,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一個差點嫁給他的女人。
“朝天枭,派人來了。”
段盈苣驚訝地看着他,隻聽他接着說道:“朝天枭曾與我宗門有約,我娶他的女兒為妻,得到玄沃神劍。現如今,我沒有應約就算了,還把他的女兒弄丢了。國師大怒,極有可能會挑起争端,為了避免争端,我必須要将朝佩尋回,安然無恙地将她帶會國師身邊又或者應諾娶她。”
“我已經派人去過嗜戮門了,卻得知她不在那裡了。我用她的信物做了追蹤術,發現她會在這慕華鎮出現。”
“所以我來了。”
段盈苣捏緊衣袖,他豈止是一個人來了,簡直是把整個宗門得力的弟子都給帶來了,生怕他一個人帶不走一個朝佩?!
他這般待她,浩浩蕩蕩地帶着這麼多人來尋另外一個女人,讓她在宗門内情何以堪?到底有什麼顔面在别人提起,她的夫君作為一宗宗主竟然帶着一衆弟子背着她這個宗主夫人去找他的未婚妻!
呵,是的,在他們口中,朝佩始終還是他的未婚妻。
而她,也隻是一個莫名其妙嫁給了鄒廷炫的人。
明明,明明他們兩個才是真心相愛的一對人兒,現在她卻成了别人口中的第三者。
可是,朝佩這個人已經嫁給了别人了啊!
鄒廷炫還來尋她,是想要給自己戴綠帽嗎!
偏偏,就在來的路上,鄒廷炫遭到了血凝妖的攻擊。
區區一隻血凝妖自然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攻擊和威脅力,可怕的是,現在那隻血凝妖在攻擊他的時候,吸取了他身上的一滴血。
現在在他身上咬下的傷口,依舊還很刺目。
段盈苣有些内疚,是為了救她的。是因為她胡鬧,在荒郊野嶺亂跑,鄒廷炫為了找回她保護她,才會受傷。
以至于現在需要打坐恢複體息。
堂堂一個劍尊,被血凝妖傷了,傳出去,當真是會贻笑大方。
她不想鄒廷炫名聲受損,故而向外宣稱,他隻是在閉關修煉。他們尋了個客棧暫時落腳,等他恢複好了,她再陪他去找那個叫朝佩的女人好了。
隻是,最好找不到她。
段盈苣私下也派人去打聽了,說是暫時還沒有發現她的行蹤。
不過鄒廷炫的追蹤術,實力不虛,他能夠追蹤到這裡,就證明,她真的會出現。
段盈苣神色憂慮,按理說,朝佩一個柔弱女子,不可能跑到這麼遠的地方、
會不會,她這一趟,并不是一個人來的...
而是,她身邊還有人。
而那個人,會是,邵季涯!
段盈苣眸底劃過一抹冷色,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隻能喜歡、仰慕她一個人,怎麼可以任由别的女人親近!
*
朝佩興奮地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翻弄了起來——
“哎,不跟我一起住,他能睡哪裡啊!”
之後她惬意地将頭埋在被子裡,“誰知道呢?武俠劇裡的大俠們一般栖息都在屋頂,樹上,又或者是...”
不想了!洗澡,去洗個澡再說!
她已經太久沒有洗過澡了,洗澡好像對她來說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聞聞自己的身體,朝佩苦瓜臉:“都臭了啊!”
也是,難怪邵季涯嫌棄。
三兩個人送來了水,将水倒進裡間的浴桶,關上門離開後,朝佩開始迫不及待地脫衣服。
就像是一隻許久未泡水的鴨子。
異常渴望跳入浴桶。
不過等等等...
朝佩茫然地看着在那浴桶中央,漸漸卷起一道漩渦...
漩渦内,“咕噜咕噜”地冒出一大片血水——
此時,光着膀子的朝佩人吓麻了...
血水裡,竟然緩緩地升起來一顆血色人頭,咧開嘴朝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