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嗜戮門中,後來的弟子,都以他為偶像。
但是,看着邵季涯長大的老人們,除了尤其欣賞他的穢百門主,其餘都将之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邵季涯這樣一個陰鸷冷戾的少年,竟然會破天荒地娶妻?
娶的還是芙嶽宮的女弟子段盈苣!
隻是根據今日他們收到的情報來看,昨日跟邵季涯成親洞房的女人,并不是段盈苣,而是魂畫宗宗主的鄒廷炫未婚妻朝佩!
就是因為這件抓馬的事,才讓衆人感興趣得抓心饒肝!
更何況,鄒廷炫已經帶着段盈苣來到了嗜戮門。
此時的倒黴蛋朝佩氣喘籲籲地數着:“二千七百八十一...二千七百八十二...”
擡頭仰望——
“我想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演完散場了,你覺得呢?”
朝佩的本意是問系統的,但是這家夥顯然不想理她。
身後卻忽然響起一道男聲,沉穩如山:“我覺得不一定。”
朝佩梗着脖子僵硬地回頭:“???”
誰啊!
當她看到那張俊美面孔的時候,驚訝道:“不是,你怎麼在這裡啊!鄒廷炫找你哎!”
沒錯,面前出現跟她一起爬樓梯的,還有,邵季涯本人。
他并沒有選擇禦劍飛行,反倒是,跟她一樣,步行...
邵季涯已經褪去一身的婚服,馬尾高束,身着一襲瑩華藍衣,背着劍,緩步而來。仿若行走江湖的少年郎,将靈魂另一面的陰暗掩藏,渾身顯露着意氣風發的朝氣。
如果不是朝佩知道在這副絕佳的皮囊之下裝載的是怎樣一個陰惡靈魂,她估計真的會信了他是個有着正常人格的大好青年。
他的眼捎掃過面前爬梯爬得大汗淋漓的少女,依舊是穿着昨日那一身大紅婚服,剛剛他從下而上就注意到了這一抹紅,尤其矚目。
她怕不是聽到鄒廷炫的名字便是火急火燎的要趕來,所以衣服都沒換。
他眯了眯眼,反問道:“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
“鄒廷炫來找我,我就一定要見他了嗎?”
朝佩嘴角抽搐:“你不是想來見他,你跟我一起在這裡爬樓梯做什麼?”
隻見他冷冷地看着她,面色沉靜道:“來找你。”
朝佩不可思議地用手指指着自己:“找我?”
“找我幹什麼啊?”
邵季涯并沒有打算接應她接下來的問題,人家腿長,三兩步就從後面超越了她。
朝佩在後頭累得叉腰:“...”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找她個屁,分明就是帶着前世的恨意耍小脾氣,嘴硬說來找她,事實上不還是想要見男主鄒廷炫!
行行行,誰讓你們是倆是男主角呢!
*
幽雨壇中,一男一女并肩而立。
男的身姿挺拔、容顔如畫,女的更是一副溫婉清麗,氣質淡雅如菊,迎着幽雨壇中的微風衣袂翩飛,猶如一對絕佳的璧人。
而在幽雨壇的不同方位,則是來了不少的吃瓜群衆。
他們左推右擠試圖想要占據最好的吃瓜位置。
“百聞不如一見,這魂畫宗的宗主鄒廷炫果然氣質絕絕!邵季涯那自大的家夥憑什麼跟他比,就算人家真的搶了他的女人,估計他一聲也是不敢吭!”
“這麼看來的确是哎,邵師兄好像無論家世還是實力...都比這位,要差遠了。”
“就怕到時候,兩個女人都得歸這位了,邵師兄又得回歸孤家寡人了。”
明明都是些還沒有見到鄒廷炫之前一心欽佩邵季涯的人,都在見到鄒廷炫這個萬人迷男主之後,輿論紛紛偏往一個詭異的方向倒戈。
段盈苣守在鄒廷炫身邊,她仰頭看着旁邊的男人。
不管怎樣,昨夜她已經嫁給了他。
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錯嫁這事既然已經發生,她這一生也隻會認定鄒廷炫是她的夫君。
她和他已經錯過了太多,又因為矛盾和賭氣分别半年已久,再見之時,她自覺已經沒有辦法離開他了。
她既已梳了婦人髻前來嗜戮門,便是要告訴衆人,有關于她的決心。
至于...邵季涯...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一心一意喜歡着她,想要娶她的男子...
她覺得,她有必要好好地跟他談談。
希望,他不至于因愛生恨而做出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正在段盈苣思緒萬千之時,擡眼看去兩道忽然出現的身影,心中免得不得一顫...
是邵季涯和朝佩,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