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嗎,去生個孩子。”
“啊?”
“蔣蓮曾收養過一個義子,悉心教導,将一身廚藝傾囊相授。義子感念蔣蓮的恩德,在蔣蓮逝世後将其事迹寫下來挂在自己開的酒樓裡,繼續傳承。”
王日晴反應過來,“就是這家酒店!”
白崇遠點了點頭,“現在的老闆是蔣蓮重重重義孫子。”
過一會兒,菜品端上來。雖然看着普普通通,王日晴嘗一口就兩眼放光,她吃得慢,但也吃光了。
王日晴停下筷子,“白崇遠,我去個洗手間。”
“嗯。”
洗手間在電梯附近,王日晴上完廁所洗手,出門時一個小男孩跑得太急直直地撞過來,手裡的果汁全潑到王日晴胸口。
王日晴還沒說什麼,小男孩一臉倨傲地揚起下巴,眼尾的紅痣添了三分秀氣,“平常八樓沒什麼人,我跑來跑去有什麼問題。都怪你,你沒事兒上八樓幹什麼。”
“本來這點兒果汁我擦一擦就行了,現在你必須向我道歉。”
“向你?你也配。”小孩子朝往王日晴做了一個鬼臉,轉身跑得不見人影。
“跑那麼快,小心摔死。”王日晴說,“誰家的小孩,家裡怎麼教的。”
百福包間。
王日晴拉開椅子坐下,白崇遠剛問一句怎麼這麼晚,臉色沉了下來,“......怎麼回事。”
“一個小孩子撞我身上,果汁灑了,”王日晴拿濕紙巾又擦了幾次,“回家洗一洗,留不下什麼印子。”
八樓哪兒來的小孩,白崇遠看向服務員,服務員顯然知道什麼,但眼觀鼻鼻觀心,沒說話。
“蓮子酥糕來了,趁熱嘗。”白崇遠轉了一下餐桌,蓮子酥糕放在王日晴面前。
王日晴把剛才的事兒抛到腦後,興沖沖拿起筷子,“好。”
蓮子酥糕第一代是甜的,酥脆白皮包裹着細膩蓮子,清甜可口;第二代微辣,辛辣的洋蔥中和了奶酪的膩,嘗起來齒頰留香......;第七代是鹹甜口,糖醇紫蘇有一種獨特風味。
王日晴吃得肚子圓滾滾,“飽啦,滿足。”
“好吃?”
王日晴點點頭,笑得眉眼彎彎,“我開始期待第八代蓮子酥糕。”
白崇遠叫來服務員,“打包一份蓮子酥糕送到這個地址。”
“好的白先生。”
白崇遠起身出門,王日晴随口問一聲,“你去哪兒。”
“抽一根煙。”
八樓走廊尾有一排小樓梯,樓梯往上是閣樓。
白崇遠上了閣樓,閣樓天台邊,一個小孩子站在那裡。
十分鐘前小孩子坐在地闆上玩玩具,突然手腳像被看不見的線牽着,帶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他想掙紮,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擡手按電梯,電梯頂部的數字從1升到8,走出電梯後上閣樓樓梯,爬上天台。
再往前半步,就是川流不息的水泥路。
小孩子怕得渾身哆嗦,哇哇大哭,嘴巴裡一直喊爸爸媽媽救我。
“久見了,魏侍仙者,自上次一别已有半月,别來無恙。”白崇遠開口,卻不是對着小孩子,而是天台另一側的俊美男人。
男人一身藍紅長衫,及膝長發用一根漆紅筷子挽到腦後,除了魏落紅還會有誰。
白崇遠:“蔣蓮義子的後人普普通通平平無奇,能把酒樓做到今天,全靠你魏侍仙者暗中相助。魏侍仙者對蔣蓮一片赤誠,可見用心。”
白崇遠下巴點了點小孩子,“魏侍仙者沒見過他吧,他叫蔣碩,這個酒樓第七代主人,也是蔣蓮義子的重重重重孫子。”
魏落紅偏了一下頭,意思是‘所以呢’。
天台大門“砰”的一聲撞開,一對穿金帶銀的夫婦跑了上來,酒樓老闆蔣明和他的妻子老闆娘。
老闆娘看到這一幕手腳發軟差點兒暈厥過去,“兒子!!不,别傷害我兒子!!!”
“兒子不怕,爸爸在這裡。”蔣明給魏落紅跪下,一個接一個磕頭,“我兒子才六歲,他什麼都不懂,求求魏侍仙者救一救我兒子,我一定為蔣蓮大人塑造金身、上香朝拜。”
小孩子聽到爸媽聲音,哭得更兇了,淚水打濕眼尾紅痣。
魏落紅站在原地,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白崇遠先開口。
“我妻子膽子小,昨晚蓮湖鎮醫院那事吓得她不輕,我為人丈夫,總歸是會心疼的。”白崇遠一雙漆黑眸子直直地盯着魏落紅,“你讓我心疼,我讓你出一點血,不算過分吧。”
白崇遠瞧了一眼小孩子。
小孩子擡腳往前走一步,整個身子朝天台下栽下去。
很快傳來“啪唧”一聲悶響,就像裝滿水的氣球咂在水泥地面裂開。
“啊!!!!”老闆娘尖叫一聲暈死過去。
蔣明腦子嗡嗡的,眼前一陣黑一陣白,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
魏落紅薄唇微啟,“白崇遠,你殺人了。”
白崇遠:“我妻子嬌生慣養,你多擔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