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紅綠燈,司機加大油門朝着目的地奮力前進。
窗外的風景不停變換,開到橋上的時候,風驟然變大,她搖起了車窗。
陳頌非比她們先一步下車,母女倆與他揮手告别。
不一會兒易疏吟她們也到家了。
關上房門之後,朱女士終于忍不住開始八卦起來。
她一臉好奇道:“疏吟,那個頭頂上戴墨鏡的女孩兒是誰啊?肖遇舟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厲害的朋友?”
易疏吟心煩意亂道:“唉……”
朱女士見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問道:“怎麼?這女孩兒在追他?”
易疏吟看了母親一眼,千言萬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沉思片刻後道:“她是這學期我們班轉來的新同學,肖遇舟最近給她做家教來着,可能就走得比較近吧?”
朱女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揶揄道:“啧,危機感了吧?”
易疏吟看了母親一眼,沒有說話。
朱女士覺得可能還真說中了,反倒不敢開涮她了。
她幹咳兩聲道:“嗨,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别想太多啊,還是以學習為主。”
不知道為什麼,易疏吟聽見這話,突然有點想哭。
居然連母親都這樣說話了嗎?
所以危機是真的來了吧?
她想起肖遇舟躲閃和回避的眼神,想起那封沒有被回複的信。
心裡好像踩空了一塊,有些情緒再也忍不住想要爆發出來。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和母親說了句:“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然後轉身回到卧室,把門反鎖了起來。
女孩臉朝下地一頭倒在了床上,過了好一會兒,她緩緩翻了個身,然後閉上了眼睛。
旁邊的褥子上有兩團浸濕的淚痕。
*
陳頌非回到香江别苑,整理口袋時發現了一張洗衣證。
這是當時他和易疏吟還有肖遇舟等人在醫院門口的時候撿到的。
那會肖遇舟帶着林犀妍兄妹離開,易疏吟也跟着去了,他在旁邊的空地上發現了,但不确定是誰的,所以就先撿起來放進了的兜裡。
到了醫院之後,因為見到易疏吟的母親,他心裡一下子有些緊張,就把這事徹底抛在了腦後。
不過他沒急着打電話,而是換了身衣服,然後給自己倒了杯水。
休息了一會兒,他給洗衣證拍了張照片,然後給易疏吟發了條信息過去。
陳頌非:疏吟,這個洗衣證是你的嗎?
陳頌非:[圖片]
過了大概10多分鐘的樣子,易疏吟也沒有回複,陶瓷水杯裡的水已經見了底。
他對着手機屏幕發呆,正尋思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沒想到對方就給他了過來。
電話那頭,易疏吟的聲音有些嘶啞。
易疏吟:“喂,頌非。”
陳頌非:“疏吟。”
易疏吟:“那個取衣證是我的,你在哪兒撿到的呀?”
陳頌非:“在醫院門口。”
易疏吟想起那會兒想給肖遇舟拿面包,所以條件反射地掏了下兜,估計就是那會掉的。
她思考了下道:“頌非,那麻煩你周一的時候給我帶過來吧?”
陳頌非:“你這個是今天要取的嗎?周一來得及不?要不明天我出去的時候幫你取了吧?周一再帶給你。”
易疏吟思考道,因為這衣服是高弈的,如果讓他幫忙取的話,正好可以直接帶回去給他,如果是她自己的衣服,反倒不好麻煩人家了。
于是她同意道:“那也行,因為這個衣服正好是高弈的,你取了倒是方便給他。”
陳頌非聽到高弈的名字,頓時呼吸一滞。
女孩繼續在電話裡語氣歡快道:“那就麻煩你啦頌非!”
陳頌非斂了情緒,假裝無事道:“不客氣,沒問題。”
挂完電話後,他心裡湧起一股酸澀。
他倆什麼時候關系好到她給他洗衣服的地步了?家裡又不是沒有阿姨。
陳頌非心裡有些煩躁,
他又掏出了那張洗衣證,就着窗外的光查看。
過了一會兒,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後,他臉色頓時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