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時候隻是将那些人帶到倉庫之後就吓得跪地求饒,沈亭聽着厭煩看着也厭煩。
甚至忍不住想起之前的謝淮序可沒有你們這般懦弱,眼淚鼻涕在這裡流着,看着就讓人好笑。
更不用說能讓沈亭打起精神和他們好好玩。
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個每日發來的污言穢語,直到最後實在查不到線索的沈亭實在氣不過,将聯系人全部删除,最後隻加回了自己的父親和一些有用的人。
消息終于斷了。
但這一直讓沈亭不爽,這還是這麼久以來自己第一次吃癟,甚至都找不到發洩對象。
出了觀戰區的沈亭乘坐沈家的飛船離開,飛船上照例播放着新聞。
隻是任誰都察覺出來些不對勁,一向由沈家這樣的家庭把持的新聞播報這段時間一直集中在一個點,那就是聯盟到底做了什麼。
飛船到了,沈亭下來之後便往沈家走,隻是還沒有進門便看見被人簇擁着離開的周聿衡。
是的,周聿衡。距離沈亭上一次見到他已經是幾個月前了。現在已經是冬天了。
沈亭怕冷,但是在學校裡他隻會穿着大衣,看着很冷。
可是眼下,他的半張臉都埋在灰色的圍巾之下,前段時間還下了雪,身邊的傭人打開預備一般打開傘,害怕身邊的小少爺生病了。
鼻尖有些紅,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此刻忽然顯得冷感,嘴巴怎麼也瞧不見,隻能看見那雪白的皮膚。
現在的周聿衡比起之前的擁有的氣勢有過之而無不及,一身黑色的大衣,将手中的皮質手套遞給身邊的傭人,随後擡眼看向沈亭。
沈亭并不想要搭理,隻是裝作沒瞧見一般往旁邊走去。
隻是天不遂人意,沈亭還沒有進門呢,就被周聿衡主動伸手攔住。
而旁邊的急匆匆趕來的管家在沈亭身邊站住,輕輕道:“少爺,先生讓你和他好好聊一聊。”
外面是凜冽的寒風,風打在臉上自然是痛極了,沈亭沉默半晌,終于開口:“我隻給你十分鐘聊天時間。”
随後便往裡面走去。
沈家裡面卻是暖和極了,會客廳的茶幾上擺放着花瓶,上面的嬌豔至極,仿佛這根本不是冬天,而是萬物複蘇的春天。
許久不見,沈亭看着不啃聲的周聿衡,忽然覺得有些陌生了。
眉骨高聳,高挺的鼻梁依舊,隻是那雙鳳眼裡的神情似乎不同,從而使得全身都不再一樣。
“沈亭,”周聿衡将自己的視線從沈亭摘下的圍巾移開,随後看着他那還未恢複的帶着點紅的鼻尖,“你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沈亭雖然對周聿衡問的這個問題感到疑惑,卻也如實回答。
“我聽說你在學校又抓了幾個學生讓你欺負?”
這句話落在沈亭的耳朵裡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明明周聿衡從前就是其中的人,怎麼現在提起這件事情似乎一點陰影都沒有。
沈亭将傭人遞上來的裝有溫熱茶水的茶杯握在自己的手中,說:“對啊,就像是當初欺負你一樣。”
隻是這句話不知道戳到對方的什麼痛點,那看向他的眼神忽然淩厲起來,似乎對于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沈亭不明白,明明之前是你主動提出這個話題,怎麼現在又是一張臭臉?
“你也會讓他們咬你的脖子?”周聿衡的語調平緩,好似這句話不過是調笑一般。
可這無疑是戳到沈亭的痛點,他将手中的茶杯扔在茶幾上,因為寒冷凍紅的鼻尖已經恢複了:“周聿衡,你到底要和我聊什麼?”
周聿衡卻也不說話,隻是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珠這般看着他。
卻在這時,沈亭忽然從自己的後脖頸處感覺到了一陣刺痛,随後那股熟悉的朗姆酒味道再次飄進他的鼻尖。
可這次的周聿衡似乎聰明了,不等沈亭提醒很快就将信息素收起。
刺痛慢慢減緩,但沈亭的臉色依舊很差,面對周聿衡依舊厭惡。
“抱歉。”
這句抱歉周聿衡說得極其輕松,随後竟然大手一伸,還喝了杯茶,就好似完全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沈亭想起沈父的囑托,最後勉強壓下了自己的脾氣,繼續無視周聿衡。
可偏偏接下來的周聿衡什麼話也不說,一隻手拿着茶杯喝着茶水。另一隻手卻隻是閑着。
直到十分鐘隻剩下了最後一分鐘,周聿衡終于起身,黑色大衣被他重新穿上,最後看向沈亭。
兀的,周聿衡忽然俯身湊到了沈亭的耳邊,輕聲說:“一個星期後記得乖乖待在沈家哪裡都别去。”
在沈亭詫異的目光中周聿衡便這樣離開了。
等到沈亭收回自己的視線,卻是忽然發現自己那杯茶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周聿衡喝完了。
*
周聿衡被沈家的傭人簇擁着送離了沈家,來到飛船上時,周聿衡看向留在飛船上的裴以雲。
“你怎麼不和我一起去?”
裴以雲卻隻是冷淡地看向他,說:“為什麼要一起去?”
周聿衡卻是好笑地說:“我用信息素探查過了,這幾個月來都沒有一個人标記過他。”
“明明那麼想見,連匿名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真到見面的時候又為什麼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