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面守夜的時候沈亭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話都不願意多說,最後勉強守完三個小時就繼續睡覺去了。
等到第二天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木罅隙從中照到洞穴時,沈亭才不得不起床。
昨晚休息的并不是很好哦,起來之後沈亭渾身腰酸背痛,臉色自然不好。
就連周聿衡詢問沈亭需不需要他在附近摘來的野果沈亭都沒有答複,隻是輕輕地白了他一眼,什麼都不說。
周聿衡倒是不介意,他将果子分給了其他人。野果水分充足且很甜,最重要的但是能确保百分百無毒。
稍稍整理之後衆人便決定繼續前進。訓練地比賽人麼一緻認為最愚蠢的舉動就是在一個地方超過二十四小時。
在訓練地裡面異獸也有,野獸也有,更何況繼續前進在路上說不定能夠遇到一起前往訓練地的别的隊伍。
跟在謝淮序身後的沈亭此刻臉色陰沉。之前在沈家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睡一個好覺,随後醒來由着身邊的仆人伺候他。
早餐不是這般沒有滋味的營養劑,也不是要靠那不知道哪裡來的野果充饑果腹。
衆人又走了一個多小時,隻是忽然走在最前面的周聿衡忽然揮揮手,示意衆人停下。
沈亭察覺到不對勁,有了昨天的經驗他把槍握在手中,匕首也放在了自己的身邊,随後看向周聿衡示意的地方。
空氣中忽然飄來了一絲鮮血的味道,沈亭稍稍上前幾步,隻是在看到那裡究竟是什麼之後皺起了眉頭。
不遠處倒下了和他們穿着一樣的男人,腹部中槍血流不止,而眼下顯然是已經死去有一段時間了。
這是沈亭第一次看到真的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無端的恐慌讓他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槍。
“注意警戒。”周聿衡的臉色卻不是很好,他手中握着槍,随後立馬尋找掩體。
沈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謝淮序扯着躲在了樹幹下。
“這是怎麼了?”雖然對這個場面感到惡心,但是沈亭并不明白為什麼其餘人都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謝淮序環顧四周,語氣凝重:“人死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身體卻保存這麼完好,說明周圍有人觀察着這裡的一切。等着别人走進去 。”
訓練地裡血腥味永遠是最好的捕獵誘餌,而顯然那人已經死去有一段時間了,卻全身都很完好。
隻是這個陷阱也太過拙劣,倒在此刻顯得有些古怪。
沈亭的眼睫顫了顫,心裡簡直恨極了,自己為什麼要腦袋一熱參加這個什麼訓練地比賽,到時候畢業讓自己的父親用點手段就可以了。
生命是沈亭最為珍惜的,他可太清楚自己享有的到底是什麼了,沒有命去享受那什麼都是浮雲。
就在沈亭走神之際,一道槍響徹底打破了最後一點平靜。
子彈不知道從哪個方向竄了出來,随之而來便是更多的槍聲。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陣仗的沈亭徹底慌了神。
直到身後的謝淮序忽然推了他一把,沈亭來不及躲避直接撲倒在地上,可是下一秒一顆子彈便這樣擦過沈亭剛剛的位置。
隻差了幾秒鐘而已。
這回是徹底完蛋了,沈亭開始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慌,手中拿的槍竟然開始變得灼熱起來,這個時候的沈亭半點用處都沒有。
就連開槍都會因為不準傷害自己的同伴。
場面簡直一片混亂,就在這時,一直待在沈亭身邊的謝淮序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而沈亭的身邊出現了周聿衡。
子彈并不是會打不完的,眼下的情況實在是太過驚悚,沈亭勉強保持住自己最後一絲體面,靠在樹幹背後哦。
就在這時,身邊的周聿衡掃了他一眼,随後從口袋拿出一個煙霧彈。
砰的一聲,沈亭還是沒能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忽然被另一隻手拉住,緊接着就被緊緊拽住往外跑。
握住沈亭的手寬闊有力,沈亭的表情驚恐,那雙一直掩藏在帽檐下的琥珀色眼睛這時終于露出來,含着點淚珠。
沈亭不知道自己跟着周聿衡到底跑了多久,他的呼吸急促,嗓子眼就像是被小刀劃過一般刺痛,可即使是這般他也不敢松手停下來休息。
直到周聿衡停下了腳步。
周圍是另一番的森林,靜谧到了極點,隻能聽見兩人的喘氣聲。
大難不死的沈亭急促地喘着氣,看着什麼都沒事的自己終于松了一口氣。
“嘶。”
一道抽氣聲讓沈亭的視線投到了周聿衡的身上,隻是這一看讓他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聿衡的手臂上竟然開始冒血,額頭上冒着冷汗,似乎是被子彈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