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麼稱呼?”
他頓了頓,彎起眼睛笑道:
“阿霁?”
裴霁一陣惡寒,忍無可忍,對魏含翡道:
“他倒水的時候把茶壺舉得那麼高,你非但不躲還把手往前遞了遞,自己故意被燙到的,又在這裡裝什麼委屈?”
烏圖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還有你,烏圖,你是三歲小孩子嗎?這麼多人在讨論正事呢你來發什麼神經?别人怎麼叫我關你什麼事?看我們所有人不順眼就出去别看,我們也沒人想看你的臉色。”
烏圖被罵得愣住了,指着魏含翡:
“你為了他罵我?”
裴霁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不說話。
烏圖和裴霁對視了三秒,覺得裴霁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從善如流地低下頭:
“對不起。”
魏含翡手虛握成拳,抵在嘴唇上笑了一下,接了一句:
“嗯,我也對不起。”
烏圖冷着臉轉過頭想罵魏含翡,憋了半天,隻悻悻道:
“别學我!”
魏含翡:“沒有。”
烏圖:“……”
世界安靜了。
裴霁沖着目瞪口呆的錢小胖和賈益仁笑了笑:
“我們繼續。”
錢小胖和賈益仁默默給裴霁比了個大拇指。
這就是恃寵而驕嗎?
這就是被偏愛的可以為所欲為嗎?
魏含翡就算了,畢竟昨天晚上就高調示愛。
那烏圖是怎麼回事!
他昨天看見裴霁時不是冷漠得很嗎,話都沒跟裴霁說幾句。
錢小胖偷眼看裴霁平靜安甯的眉眼。
積石如玉,列石如翠,骨相極為漂亮,可能是因為唇色淺皮膚白,加上平日裡沒什麼表情,整張臉看上去有些素淡,那雙如同蜜蠟琥珀一樣的眼睛反而顯得清透奪目如平湖夕照。
乍看驚豔,相處的時間長了,看見這張臉還是覺得驚豔。
……不管是誰喜歡他,也都很正常吧。
錢小胖詭異的平靜了。
從剛才就沉浸在劇本裡埋頭翻看的姜桃李突然驚叫:
“卧槽!好牛逼的劇本!”
錢小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差點跳出來。
姜桃李一臉狀況外的擡頭,這才注意到辦公室多了兩個人。
她笑呵呵道:“烏圖老師好,魏總好。”
魏含翡笑着颔首。
姜桃李轉頭亢奮地對裴霁說:
“裴裴你好會挑劇本!甯法醫這個角色好适合你!”
裴霁還沒來得及說話,烏圖就擡手把《七殺》的劇本從姜桃李手中拿了過來。
烏圖翻開劇本:“是嗎,我看看有什麼我能演的。”
他要找個和裴霁對手戲多的。
倏地,魏含翡站起身,蒼白的手按住《七殺》的劇本強行合上。
除裴霁外,房間裡的所有人均是一愣。
烏圖皺眉。
魏含翡深碧色的眼底冷淡晦澀:
“抱歉,烏圖老師。”
“我遞過來的所有劇本,都不允許你出演。”
烏圖動作頓住,擡眼看向魏含翡,灰藍色的眼睛像是風暴來臨之前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