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子真不知道有什麼可保護的......”
說話的是坐後座的第三保镖,他咔嚓咔嚓的邊咬着漢堡邊嘟囔。
老雕擡眼,從倒車鏡裡看了眼後座的保镖。
“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兒,主家的事兒别打聽也别問。”他說完,兩三口就吞下手裡漢堡,然後接過副駕駛保镖遞過來的水瓶咕咚咕咚喝了一通。
老雕表面上是被“主家”雇傭保護陸初月、科爾一家,但實際他是陸家的人,知道的更多些,他知道這一家三口絕對不是普通人,否則陸主席也不會派自己來。
兩車隔着不遠,路上車水馬龍,要行兇有難度。
不久之後,兩車行上一座跨灣大橋。
海灣的跨灣大橋因為是重要建築,有特殊的空間設計,簡單來說就是經過跨灣大橋的異行者都無法使用法則。
老雕心裡有些不安,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所以他隻能更加的聚精會神。
副駕駛的保镖還算敬業,四處瞭望着,但他也可能是在看風景;後座的保镖就有點渎職了,居然整個人占據後座躺着看報紙。
傻逼玩意。
老雕心裡罵了一句,但也沒出口說什麼。畢竟自己也是被“雇”過來的,和他們一樣,不存在上下級關系。
視線中的小白車不快不慢,很快就走到了大橋正中。
此時對向車道出現了一輛巨大的重卡,重卡行駛的車道是内車道。
老雕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集中在這重卡上。
“大白天上橋,這不是找罰呢。”
看來不止老雕被重卡吸引,那看報紙的保镖也注意到了。
重卡,白天?!
老雕突然加速。
“老雕,你搞毛啊?!”
後座的保镖怒吼,因為突然加速,他被撞了頭。
老雕根本不理,他車技高超的連連超車,很快就開到與小白車平行的位置。
“停車,快停車!”他打開窗大吼。
開車的科爾不明所以的放下車窗,但他還保持着車速。
“這位先生,現在是法治社會......”
老雕想笑,但餘光所見卻讓他神色一凜。
餘光中,那輛重卡已經慢下速度并且偏轉了車頭。
“刹車!”
他爆燃大吼。
開車的科爾明顯有些吃驚,但還是慢下速度,可誰知老雕這裡卻出了事。
“你們他媽的!”
兩個保镖直接反水,車後座的保镖用胳膊從後座勒住了老雕的喉嚨,而副駕駛的保镖一邊和老雕搶方向盤,一邊擠過來想要争奪駕駛權。
車立刻加速。
老雕掙脫不了後面的束縛,還得控制車輛免的誤傷。幸好是内車道,車頭蹭着兩向車道中間用作隔離的低矮隔離設施減慢了速度,但依舊發出巨大的剮蹭聲而且很快火花四射。
“怎麼還搶不過來?!”
後座的保镖抱怨。
“你用點力,勒死了。”
和老雕搶方向盤的副駕駛保镖語氣不善。
老雕因為呼吸不暢臉通紅,還因為缺氧而開始頭暈目眩,情急之下他的腳突然碰到了什麼。
腳刹!
一個大力,老雕踩死了刹車。
後座保镖不出所料的被慣性摔到前座,至于前座那位,直接一頭磕在擋風玻璃上血肉模糊,唯有老雕,因為保險帶的關系有驚無險。
一拳将摔到前面的保镖打暈,然後老雕推開車,朝着因為避讓他的車而造成堵塞的車群中的小白車跑去。
可明顯已經晚了。
重卡已經加速,它先撞碎車道中間的護欄,接着朝小白車碾壓而去......
一時間,接連不斷的尖銳喊叫聲和巨大的碰撞聲在空中回旋......
......
“那輛重卡撞擊的是車的後半部分,所以當時柯爾先生第一時間就逃了出來,還有三歲的你,但是陸初月小姐卻被卡在裡面,就在這時,汽車爆炸了。”
老雕擡頭看向柯尼。
“科爾先生将受傷昏過去的你交給我,然後自己走向燃起大火的汽車......”
一陣沉默。
可能别人會感慨夫妻的情深,會唏噓世事的無常,甚至還會贊美愛情的偉大,但誰會考慮一個三歲的孩子一個人如何在世上生活?!
父母是真愛,自己難道是個意外?!
隻能這麼自嘲了。
柯尼笑笑。
“後來呢?!”
善解人意的柯尼主動打破沉默。
“肇事的重卡最後直接開進了海灣,駕駛人的屍首都找不到,那次重大事故造成三十三人死亡,一百多人受傷,我本想趁亂帶着你離開,可結果卻遭到堵截,最後我寡不敵衆,你被他們帶走了。”
頓了下,老雕看了陸林一眼繼續說道:“我受傷嚴重,再不能做保镖,陸主席便收留了我,等小钽接手異防局,我便去了YTT做教官。”
“哦~”
柯尼神色莫測的隻回了這麼一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