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是永恩。

永恩的一個胳膊沒了，胸口一個大洞。此時他被老貓斯芬克斯呲着牙踩着半個身體，立刻爆發一陣咳嗽。

“斯芬克斯，下來。”

柯尼幹巴巴的喊道。

就算永恩聽了不該聽的，可再踩下去人真的沒了！

“我走了，你自己去躲起來啊！”

柯尼走進電梯後，還是不放心的再一次對小小尼囑咐道。

電梯外的小小尼乖巧的點點頭，和柯尼擺手。

電梯門合上，電梯開始上行。

電梯屬于商用梯，還挺大，永恩在靠裡處，柯尼和老貓在轎廂門口。

“如果你要救小小尼，等出去後來長須鲸找我，我幫你。”永恩氣喘籲籲的和柯尼說。

長須鲸，全稱“長須鲸防爆部隊”Fin whale”Anti-riot Army，簡稱FWA，自由政府下設軍隊組織。

永恩就是FWA的人。

以上是E悄悄咪咪告訴柯尼的，按他的說法是害怕“單純善良”的小同學被騙。

“你......聽了不少啊？！”

柯尼意有所指的開口道。

“不多，從小小尼邀請你入夥開始。”

永恩都出氣多、進氣少了，可語氣還是帶着玩笑的。

柯尼默。

看來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我......”

話到嘴邊，柯尼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去找安钽，帶着這份文件。還有，防的點第四紀。”

永恩一邊吐血一邊拿出一份文件。

“你還有救嗎？！”

柯尼皺眉問道，卻沒動。

“貫通傷，沒救了。”

看柯尼戒備，永恩倒不在意，将文件放在地上，同時一把扯下了自己胸口的資曆章。不過讓柯尼沒想到的，是資曆章下居然還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黑牌子。

永恩将小黑牌子放在在文件上，然後用力将文件推向柯尼。

“遇到我家的兩隻小牛犢子，把名章給他們看，他們就會把幾頁紙給你們。”

幾頁紙？！

柯尼露出疑惑的神情。

永恩大限将至，基本已經是一句話一口血了。

“從第四紀那搶過來的，上面鬼畫符一樣看不懂，但他寶貝的很。”

柯尼點點頭表示懂了，同時彎下腰撿起文件和叫“名章”的小黑牌子。

“叮”的一聲，電梯停了，隻是不知道停在哪一層。

“别開門。”

永恩突然喊道，然後就是劇烈的咳嗽聲。

身為軍人，自然比柯尼靈敏，所以還沒等電梯停穩，他就發現了異常。而柯尼也在電梯轎廂停穩後，聽到了電梯外面的嘈雜的聲音。

來回走動的，明顯不是人的沉重腳步聲。

柯尼面朝電梯門猶豫半天，最終還是轉過身，看向永恩。

“我讓你多活半小時，你能不能把我托上去。”

柯尼指着電梯轎廂頂說道。

永恩面露苦澀，剛想說話結果又吐出一口血。

歎了口氣，柯尼在永恩吃驚的眼神中拿出了一張藍色的卡片。

卡片在他智能手環上一劃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針管，裡面是淡藍色的液體。

永恩費力的擡起眼細看，随後瞳孔驟縮。

走向永恩，柯尼将針管紮入永恩的胳膊。

“你居然有RA，這關鍵時候能救命的東西，你也真舍的。”

被注射入RA，也就是“受體激動劑”的永恩瞬間狀态恢複一半以上。

受體激動劑，也叫RA激動劑，簡稱RA。激發異行者的潛能，讓異行者獲得暫時的能力提升，同時感覺不到痛。

“走不出這電梯，我有RA也得死。”

柯尼如實說道。

他拿出繃帶幫助永恩将傷口暫時止血，永恩也再服下幾瓶血瓶。就算血條還在緩慢下降，但明顯的已經不影響運動了。

永恩活動了下僅剩的一條手臂，啧啧稱贊。

這“RA”果然是好東西，怪不得所有特殊職業的異行者都當它是寶貝，也怪不得903精神病所因為售賣RA而名聲大噪。

雖然不及WOH，但也勉強可以相提并論了。

903所，全名是“雙向精神障礙第九零三号研究所”，後來為了叫的簡便，就被稱為903所或者是903精神病所了。

而受體激動劑“RA”正是903精神病所研制發明的。

永恩一隻手不方便，柯尼幫着他将電梯頂上的燈拆下。

永恩先将柯尼托了上去，然後是他自己。

“開門？！”

柯尼問道。

永恩點點頭。

一個冰球凝結在手裡，柯尼眯着眼瞄準，然後砸了過去。

嘎吱的摩擦聲響起，門開了。

柯尼和永恩趴在電梯頂，屏住了呼吸。

現在電梯轎廂裡隻有老貓斯芬克斯。

不是柯尼不帶它，是這家夥自己拒絕上電梯頂，甚至還嫌棄柯尼他們上電梯頂而給了他們一個毛絨絨的屁股。

此時老貓正在舔毛。

電梯轎廂的燈光散出電梯，形成一小片明亮之處。

沉重的腳步聲逐漸接近，不久就在這一小片明亮之處，出現了一隻棕色背毛的利爪。

應該準确的說是穿着巨大“高跟鞋”的熊爪！

“S......phin......x.”

粗壯的聲音傳來，發出似人的叫聲。

這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熊的粗壯男人看起來起碼有兩米高，而他熊爪上更是穿着一雙鐵質的鞋子，也怪不得之前聽到的腳步聲沉重了。

老貓擡眼瞥了這熊人一眼，就又低下頭繼續舔毛了。

“FOO......D？”

熊人站在電梯門口又道。

老貓站起身，與熊人錯身而過。

熊人并未阻攔老貓，可他也沒有就此離開，而是走進了電梯。

四處聞聞嗅嗅之後，他擡起了頭......

“F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