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尼道。

“原來真相是這樣。”

說了這一句之後，第四紀徹底沉默。

他和奇娜離真相是如此遙遠，簡直可以說遙不可及。

中間的便是E成功完成任務的電梯和油畫。

說到E的任務，柯尼想到些什麼。

之前在做這個任務的時候，E有一段時間情緒特别異常，後來因為他自己的操作失誤遇見小小尼反而又回歸了本色。

可在他回來後，安钽還是與他談話了，柯尼很自覺的遠離。

安钽和E沒聊多久，但柯尼看出來兩人似乎是有了什麼想法。

說回中間的油畫。

“中間的任務層數就是82層，E哥去的就是，而他去82層的按鍵化學式是C2H4O，也就是乙酸。”柯尼嚴肅道。

頓了頓，他繼續講解。

“古代人第一次提取出乙酸，便是用鉛制容器煮沸發酸的葡萄酒。簡單來說，就是這幅油畫所描述的場景。”

之前的兩個電梯油畫的解釋如果還有懷疑的話，E在中間電梯成功完成任務就是實證。

場面一時有些寂靜。

“畢竟是我特殊防務局提議的，所以為了表現我們的誠意，我們三個願意展示第二階段的任務内容。”

安钽打破了寂靜，說道。

他說完，主動打開了他的智能手環投屏。

投屏上顯示出他、E和柯尼三個人的（階段二）任務。

E的已經完成，顯示出一個極大的綠色對鈎，柯尼和安钽的任務說明頭頂則寫着“mission continue”。

柯尼的任務是去地下十八層的“絕密”檔案庫找出關于一個代号為“F001”的文件。

安钽的任務差不多，不過是去地上十三層的“機密”檔案室找出一個代号為“S001”的文件。

任務展示完畢，安钽看向剩下的幾個人。

第四紀先站了出來。

“我也要去找資料，‘絕密’檔案室的一份關于心境穩定劑的文件。”

他打開自己的智能手環投屏，以示自己沒有撒謊。

“多謝，小尼和安局。”

永恩幹淨利索的說完，帶着永熾和永烈鞠躬後轉身走進了左邊的電梯。

接着是阿彩帶着安妮走過來。

“安局，我也得說抱歉了。”

她妩媚的笑着，似乎還有愧疚。

“無妨，你們自己小心些。”

安钽态度極好，淡笑着說道。

最後沖着安钽點點頭，阿彩和安妮走向了中間的電梯。

“奇娜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安钽收起不正經的神色，面色凝重的問向第四紀。

“安少應該知道我們TR都是些什麼人吧，所以我們需要更為先進的mood-S2穩定劑。”第四紀肅容說道。

心境穩定劑，全稱是“穩定精神和心理雙向障礙的藥劑”——這種藥劑對于進入排異惡化期的異行者來說等于“第二條命”。

因為有了心境穩定劑，進入排異惡化期的異行者，又被稱為“不适者（TU）”——可以獲得暫時的惡化期排異壓制。

而柯尼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爺爺在進入排異惡化期後，他專門研究過相關知識。但這“mood-S1”也不是想用就用的，隻有進入到最後的惡化末期才能使用，并且效果也很難以斷定。再加上價格貴的要死，一般人家根本不考慮。

可是，他記得WOH的心境穩定劑的代号不應該是“mood-S1”嗎？！

“心境穩定劑mood-S2，你真相信筆記還有其他部分？！”安钽不可置信的搖搖頭。

“這種說法本來就不是空穴來風，既然WOH有筆記殘本，為什麼其他人不可能有？！我們來‘UUPM’的目的，就是我們收到一份信，信上說在比賽中可以知道關于‘mood-S2’心境穩定劑的信息。”

第四紀目光如炬道。

安钽與第四紀對視。

第四紀知道安钽是在審視自己。

他聽說過，這安少擁有和自己一樣的極為少見的思維法則，所以他任由安钽用可以說是赤裸的目光看着自己。

片刻後，安钽收回了視線。

“好，那奇娜呢？！”

第四紀沒有回答，而是取下了自己的耳機。

擺弄半天，耳機開始公放。

聲音是一男一女的對話。

“四哥，我發現了一個文件《關于排異惡化期不适者的調查研究》，上面有關于mood-S2穩定劑的内容。”

“帶上速度回來！”

“四哥，好。诶，你是誰，你幹嘛搶我東西？！”

“什麼誰？！”

“還給我，啊？！”

“奇娜，奇娜......”

聲音到此而止，但也足以說明一切了。

男的是第四季，而女的是奇娜。

第四季一定要殺小小尼的原因也清楚了，是因為他要奪回被小小尼搶走的《關于排異惡化期不适者的調查研究》這份文件。

此時，有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男人挑挑眉，算是承認他想錯了。

而少年則尴尬的笑笑，誰能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兩人心照不宣，但眼神中都是“安慰”——不管如何，起碼初始的懷疑方向是沒錯的不是，要不也不能讓第四季說實話。

還真是心有靈犀！

想知道的已經知道，基本的信任也算是建立起來了。

“嗨，我們去做任務了。”

安钽丢掉手裡的煙，對着角落裡的攝像頭打招呼。

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應該都在開發者的“視線”裡，所以第四紀要殺小小尼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說完，安钽走向最右邊的電梯。

“正好先做你們兩個的任務。”

他道，然後按下了電梯外的開門按鍵。

其他幾個人都沒說話。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依然是安钽先走了進去，接着是第四季，然後是柯尼，最後是E。

按鍵操作的是柯尼。

......

随着電梯門的緩緩關閉，大廳空無一人。

突然，柯尼透過逐漸關閉的電梯門，看到大廳内出現了一個孩子。

孩子正拿着耳機對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