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關南邑進卧室就看到段望津在那裡坐着,還時不時看他一眼。
他也很奇怪,但當他臨去吹頭發前又看段望津,對方又沒有什麼異常了。
正要走,就聽他别扭着說:“那個...晚上的番茄炖牛腩雖然當時不怎麼起眼,但我現在越回味越覺得好吃...”
關南邑回頭看他,面露不解。
“我下次還想吃,行不行?”
金主說想吃,他怎麼敢說不行。
關南邑欣然答應,“當然可以,但先等我忙完好不好?最近要編舞,還挺忙的。”
“那當然,你的工作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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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還沒裝好練習室,關南邑又為了遷就時間緊促的舞蹈老師,特意約在了老師那邊的舞蹈工作室。
《舞步不停》的選手都很厲害,各個單拎出去都拿過不知道多少個冠軍。
為了這次踢館能成功,關南邑隻能在舞台美感和情感傳遞上面下功夫,當然,他還得保持舞蹈難度的大小。
舞台沒有導師,隻有兩千觀衆,情感傳遞和觀賞度就顯得尤為重要,畢竟很少有觀衆能看出來舞台本身的難度大小。
老師是關南邑自己聯系的,之前上學時就有指導過他的舞台,對他的特長很了解。
關南邑到的時候,老師已經在等他了,是位很有氣質的女性。
“小邑,你先說說你對于這次節目,想做一個什麼樣的舞台?”
這點關南邑早就想好了,“老師,我想的是用舞台展現出從黑夜到日出的過程,從黑變白,從暗變亮,也暗指人生吧。”
“舞台設計的話還要等舞編好再說。”
老師點點頭,了解關南邑的大緻想法後就正式開始編舞。
編舞的過程很漫長,後面還要細細打磨,最後确定最終呈現效果已經是一周之後了。
這支舞蹈被關南邑命名為《燦光》。
舞裡有一段是關南邑在黑夜中茫然不見左右時雙膝着地的動作,這裡他練了好幾遍,練到最後膝蓋上都有了淤青。
但他還在練。
要是一直練下去,等正式比賽開始上了舞台,關南邑的腿都得軟的撐不住了。
老師站在一邊,勸阻都勸阻不了。
下午陽光昏黃,從側面窗戶照射進來,為他的舞姿形成了一個陰影面。
忽而擡腿折腰,又帶着輕飄的衣擺轉圈,關南邑神情專注,好像沉浸在一個專屬于他的世界。
末尾,背景音樂裡恢宏厚重的大提琴聲音能被輕易捕捉。
隐隐約約從緊閉房門的練習室傳到外面去。
段望津正上了二樓就被這樣的聲音吸引,腳步停在了門前,透過門玻璃看向裡面的場景。
今天他偶然回來的早一點,卻不想正好趕上關南邑在跳舞。
這個節目真是給他找對了,段望津心想,跳起舞來的關南邑怎麼和平時不太一樣了。
室内,舞蹈隻剩下最後一段,關南邑以右足作軸,整個人好像舒展在空中翩然。
馬上要結束,背景音樂已經變成了悠揚的鋼琴聲,關南邑卻直接腿一軟的跪坐在了地上。
老師看到就要去扶,一邊還說:“我說了你這樣練是不行的,這孩子性格怎麼還是...”
話沒說完,本來碰到的人下一秒就被攔腰抱起。
那位老師跟着站起來,震驚地看着高大冷俊的男人,他懷裡的關南邑更是臉色爆紅。
她一看的,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先抱他回去。”段望津撂下這麼一句話抱着關南邑轉身就走。
關南邑要急死了又不能推他,隻能用力把頭擡起來看着他老師的方向喊:“老師您先回去吧,明天再來!”
段望津徑直走向卧室,然後把關南邑放在床上坐着,害怕弄疼他還特意減慢了動作。
關南邑要說話,男人卻沒理他,越過他去一邊櫃子裡找到了醫藥箱,回來才問他,“哪裡疼?”
關南邑下意識躲避他的眼神,嘴動了動,“就是膝蓋可能腫了點,别的地方肯定沒事!”
段望津下一步就把他的褲腿撸上去,果然看到他兩邊膝蓋紅起來,段望津伸手上去按了一下,隻聽男生輕輕嘶了一聲。
醫藥箱裡藥多,段望津一邊翻找一邊說,語氣說不上溫和,“我讓你上個綜藝是想讓你舒舒服服的賺錢賺名氣,你這是幹嘛?”
“你要再這樣,下次我肯定不讓你去了。”
段望津找到藥膏,一邊給他抹一邊問:“關南邑!聽到沒有?”
“聽到了,但我...我心裡有數的,而且我這根本連傷也算不上。”
“而且是你把我塞進去的,我肯定不能讓你丢人啊。”關南邑挑着好話說。
段望津把用完的藥扔回去,這才擡頭看了他一眼,像是無奈一樣閉了閉眼說,“我就這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