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買來的黃桃罐頭輕輕放下茶幾上,昨天來的時候他說想吃,想着還是不叫他了,待一會我就回去,給他發個消息就好。
擔心手機的提示音吵醒他,我從書包裡拿出便簽,想寫一張貼在罐頭上,第一個字剛寫完,卧室那邊有了動靜,顧未禮揉着腦袋走了出來,一臉剛睡醒的樣子。
“來了怎麼不叫我?”他在我身邊坐下,抱了個抱枕在身上,“我還等你呢。”
“怕打擾你休息。”我推了下桌上的黃桃罐頭,“要現在吃嗎?”
“嗯,吃。”他慢慢點了下頭,坐起來,等我把罐頭擰開,勺子遞給他,他卻沒有接的意思,隻看着我。
我有點無奈,還是動手喂了,打趣他說:“少爺,以前生病也是有專人服侍嗎?”
顧未禮吃完一口罐頭,搖頭說:“生病是很可怕的事,等同于做錯了事。”
“嗯?”我有點聽不懂。
顧未禮卻沒打算解釋,轉移了話題問我:“你呢,以前生病有人在身邊照顧嗎?”
“我記憶中就隻有兩次生病,一次舅舅在家,一次在孟一凡家,都很幸運得到了照顧。”
“體質挺好呢。”顧未禮又吃了一口黃桃說,“我以前體質也是很好的。”
“呃。”我不敢苟同,人家說初印象比較重要,我剛認識他的時候就送他去了醫院,一整個病恹恹的樣子,到現在沒多久又——
“你不信我。”他突然靠近,往我脖子處摸了一下,“你覺得我在說謊嗎?”
有點癢,我條件發射的歪着脖子夾住他的手:“不是,信信信,少爺身體特别特别好。”
“哎呦,現在諷刺都用上了。”他抽出手,往我腰的地方連戳了好幾下。我這個人最怕癢,一邊咯咯笑個不停一邊躲他,還要注意手裡的黃桃罐頭别砸了。
“行了行了,别鬧了,罐頭要掉地上了!”
顧未禮卻玩心大發,該用了兩隻手對付我,一點都不像個虛弱的病人,和那些熊孩子沒什麼倆樣。
我拼命扭來扭去的躲,笑得快喘不過氣了,勝負欲又上來,幹脆把罐頭和勺子往桌上一放,一整個人朝他壓制下去。
“喂,别以為我打不過你啊!”
雖然說着挑釁的話,但這姿.勢實在糟糕,眼對眼,鼻對鼻,身體互相貼着,離得太近了。
氣氛也一下子故意的安靜下來。
如果這是在演偶像劇的話,背景音樂該上了,男女主的感情也該有點突破了。
可惜我們不是。
顧未禮别扭的轉了下腦袋,說了句:“你還挺沉。”
我立刻啊啊兩聲,從這位虛弱的病人身上爬起來,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顧未禮也慢慢坐正身體,黑色睡衣有點歪了,還被我壓住褶皺來,他整理的時候,我用餘光都能看到白到發光的皮膚,又被遮上了。
我趕緊拿起丢在地毯上的書包,“時間不早了,你吃完罐頭就早點休息吧。”
“嗯。”顧未禮也沒留客,神色比我還要不自然,“謝謝你來。”
“走了。”我在玄關換好鞋子,手剛摸到把手,又聽到他叫我,“那什麼,你明天放學有空嗎?”
我扭頭:“嗯,明天不用兼職。怎麼了?”
“陪我去看房子吧。”顧未禮笑笑說,“我想搬出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