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見我的話嗎?”他皺眉瞪着溫季才。
“聽見了。”溫季才笑嘻嘻地道:“你要,我們不要,讓給你了。”
丹修面色不善,惡狠狠地看了溫季才一眼,随即轉身指着高墨賢:“你過來。”
高墨賢的表情陰郁,但與他相熟多年的幾人卻知道,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對于一個有潔癖的人來說,周遭的環境的确是噩夢。
丹修再次碰壁,眼神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就在這時,伏令年卻動了起來。
隻見她拿着不知從何處取出的白玉瓶,俯身開始取妖獸體内的血液。
丹修陰沉的心情這才有所緩和,他面露譏笑之意,回眸望向另外三人:“還是這位小師妹識相,我手上的丹藥可是有限的,勸你們…”後半句話未出口,卻卡在了喉嚨裡。
溫季才三人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視線之内,背後的妖獸忽然彈動了一下,将他駭的面色大變。
他也顧不得作高傲姿态,急忙躲到了阿九身旁。
溫季才幾人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伏令年身旁,高墨賢捂着鼻子在一旁看着,溫季才和從承言着争着搶着收取妖獸身上的毒血。
見他們忙活的模樣,丹修心情頓時大好,剛剛内心的憋屈化作了鄙夷。
還以為這些劍修如何清高呢,還不是得為了丹藥的獲取為他做事。
收集完畢,丹修正老神地站在一旁,等着伏令年幾人上交戰利品,卻見伏令年幾人收拾了一下,将玉瓶裝入儲物空間中,一副要啟程的模樣。
伏令年收集了三瓶毒血,再未采集它物。
這些妖獸的修為過低,除了蘊含特殊毒質的血液,其餘部件并無太多用處。
想了想,伏令年又重新取出一瓶毒血,向丹修走去。
然後,在丹修得意的目光下,玉瓶從他眼前劃過,放到了阿九手上。
“這是…什麼?”阿九打開嗅了嗅:“這個…不吃。”
看着被塞回自己手中玉瓶,伏令年有些無奈:“這本來就不是讓你吃的。”
“不吃,不要。”
好吧,阿九顯然有自己的追求。
丹修在一旁看着,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你們…我…”他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伏令年這時才像是剛注意到他一樣,面露詫異之色:“你在這兒啊,我還以為你還躲在樹後呢。”
這句話聽着有些古怪,丹修卻說不上是哪裡古怪。
“你也想要這毒血?”伏令年看見丹修的眼神,似乎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地上妖獸的屍體多,你采集一下,應當是還有剩餘的。”
見丹修沒有動作,伏令年一拍腦袋,好像又明白了什麼:“我懂了!你莫不是沒帶器具?沒事,我借給你,一個時辰兩塊靈石,絕對實惠。”
你懂了個什麼?
丹修面上漲紅,有火氣卻難撒。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歡呼。
被阿九扛在肩頭的器修舉起手中的事物,面露笑意:“成功了!我做出來了!”
幾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
方形盤上放置着湯匙般的事物,“湯匙”中央,散發着輕微的藍色熒光。
器修伸出手指撥動,就見湯匙旋轉兩圈,晃動幾下後,定格于方盤的右上角。
無論人再如何轉動,匙柄都隻朝着一個方向,未再偏移。
“司南?”伏令年下意識道。
“司南?”器修重複了一句,瞪大了雙眼:“你怎知曉它的名字?”
“我猜的。”伏令年幹笑一聲。
因為這和伏令年印象中的司南一模一樣啊!
器修從阿九的肩頭下來,介紹起手中“司南”的作用。
這“司南”不僅與原來世界的司南外形相似,功能也大差不差。
往内輸入靈力,勺柄便會轉動方向,最終指向南方。
不過,這個司南運轉可并非依托磁場指南,而是依靠法器内印刻好的陣法,推行蔔術所成。
“我還做了一些改進。”器修介紹道:“尋常的司南隻能指向南方,但這個不同,隻要改變靈力回路,便能指向其餘的方向。”
說完,她眼中亮晶晶的,就等着聽伏令年幾人的誇贊了。
“無論指哪個方向,似乎都一樣,隻要…”從承言話未說完,卻被溫季才一把捂住了嘴巴。
伏令年則豎起大拇指,眼神真摯:“非常好的改進!”
器修頓時笑地眯起了眼睛,她一邊踱步,一邊嘟囔着:“法器内有蔔算星象的陣法,我再做些許調整,還可以蔔算氣象,或是探測水源…”
蔔算氣象水源?伏令年眼睛一亮。
“這是極好的想法!”
器修聽到此言,頓時眉開眼笑。
她拉住伏令年的手,有些激動地道:“你是第二個如此與我同頻之人,我名杜鐘毓,不知你的姓名?”
好耳熟的話語。
似乎在哪裡聽過?
伏令年看着面前之人,腦海中忽地浮現出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