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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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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芙琳在這之間插話說:“或許有一些事情拖住了戴茜的腳步,我們繼續等待一段時間吧。譚蓓拉,我們先把門鎖打開,做好準備,等戴茜回來,我們直接離開。”

“好的。”譚蓓拉一邊答應,一邊将大門鑰匙插入鎖孔。

艾芙琳靜靜看着譚蓓拉的動作,心中祈禱着不要發生意外,祈禱着一切按照計劃順利地進行,祈禱着戴茜很快回來。

譚蓓拉卻感到了阻力,她心中升騰起緊張,或許是角度有偏。她左右旋轉了一下鑰匙,感受到的還是阻力,現在還有一小段鑰匙沒有伸入鎖孔。

她将鑰匙拔出來,重新插進鎖孔,可是,可是還是有一小段鑰匙無法完全插入鎖孔中。

譚蓓拉的聲音中有一些顫抖:“鑰匙不能完全插入鎖孔。”

旁邊的一名人類男性随即說道:“我來試試。”将鑰匙從譚蓓拉手上接過。

在釋放寒意的初冬,衣服不算厚實的譚蓓拉,她的頭上開始沁出細密的汗點,她緊張地看着這名男性重新嘗試用鑰匙開鎖。這個下午,聚在無翼之居門口的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看着這名男性的動作。

“不行。”他試了兩次,終于說出這句話。

怎麼會這樣?盤亘在所有人心間的都是這個問題。

随後有人說:“有沒有潤滑劑,會不會是卡住了?”

屋子距離出口最近的人迅速地出口說道:“我去家裡拿。”

他很快折返,鑰匙傳遞到了他手上,他果斷将油脂塗抹于鑰匙之上。第五次嘗試将鑰匙伸入鎖孔,鑰匙進入得很順暢,可是還剩一小截根部被拒之門外,是到底了。

不僅僅是卡住。

是拿到的鑰匙錯了。

不,無翼之居大門的鑰匙和其他所有的鑰匙都不同。其他大部分鑰匙更小、更單薄,青黑色;而這把大門的鑰匙更大、齒更複雜,黃色。其他鑰匙被赤岩目串在一起,共串成兩串,而這把鑰匙是其中最特别的一把,單獨成串。在他們走路去給血的時候見過很多次,就是這樣的一把,絕對不可能和其他鑰匙弄混。

那麼,是為什麼?

艾芙琳心念電轉:是因為一直用不到這把鑰匙,所以赤岩目用一把相似的假鑰匙替換了原來的真鑰匙,以防止真正的鑰匙被盜走?實則真正的大門鑰匙已經被他藏在了别人看不見的地方?還是說,由于常年不使用,這把鎖的内部已經生鏽了,所以即便是正确的鑰匙也無法打開?

門口的人類一時間都有些怔楞。他們為了避免被守衛官發現,繼而引起守衛官的懷疑,所以這幾天一直沒有人來檢查門鎖,沒有人提前來嘗試用鑰匙來打開門鎖。

他們犯下了巨大的錯誤。

可是事已至此。倉庫的火災已經引發,而且有人已經向赤岩目的翅膀潑灑燃料,扔去火把,他們已經做下了這些事情。

對膜翼人來說,人類是食物,膜翼人不會輕易殺死他們,而且或許襲擊赤岩目的那兩個人也未必被發現了。可是當下的情況和以往不同。人類越多,消耗的食物也越多。對膜翼人來說,當人類攝入食物,食物中的大部分能量都會被人類用于自身活動,人類的思考、活動都消耗了能量,而膜翼人隻能通過血液得到轉化而來的一小部分能量。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在食物短缺剛開始的時候,就将家雞宰殺殆盡。

如果将給人類的糧食用于膜翼人自己,膜翼人将能得到更多能量,更容易在冬季沒有死亡地全部存活下來。即使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是虛弱,由于缺少人類血液而承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難受,痛苦不堪,以及無法繁衍後代,但他們應該是更容易活下來的。

隻是,如果膜翼人貯存的糧食已經足夠他們生存過這個冬天,那麼他們應該不會選擇殺死人類。但,即使不殺死他們,甚至需要避免他們死亡,他們襲擊膜翼人的行為也不可能就輕易地被抹消。在膜翼人更強大的力量之下,膜翼人可以控制他們,讓他們無法睡覺,或者無法坐下,給他們難捱的體驗。這體驗或許會加到每一個沒有離開無翼之居的人類身上。

更為重要的,也是那片在他們頭頂從來沒有移開的烏雲——食物不足夠無翼之居的每一個人類度過這個冬天,到時候,如果沒有偏私和庇護,或許是弱小的孩子會先死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們幾乎已經孤注一擲。

他們必須要離開。

範迪太太迷茫地問:“……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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