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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認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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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新韻剛剛提出要将她認作母親的時候,許淑平很是呆愣了一會兒,等她真正明白過來賀新韻的意思,居然怒不可遏,第一次對賀新韻說了重話,罵她胡思亂想,胡說八道,還讓她不準再提起此事。

這之後,她甚至不再允許賀新韻繼續守着她,以賀家局勢未定,正是她用功之時為由将人趕了出去。賀新韻不放心,便央求紫瑛替她,可也還是被許淑平趕走了。

晚間,吃過藥躺下的許淑平久久不能入睡,耳邊回蕩着賀新韻最後說的那句話,眼淚浸濕了枕頭。

她少年成名,家世不錯,又有愛人在側,如無意外本可以平穩度過一生。即便和駱雁聲多有口角,她也從未懷疑過這一點。然而變故陡生,不知因何緣故,父親突然與駱雁聲離心,甚至派人追殺他。她雖然救了駱雁聲,卻也再沒有資格與他同路。

後來,天目派遭逢大難,為了獲得外援,她在父親的逼迫下遠嫁西北。也不知到底是幸或不幸,婚後蘇明啟醉心于尋找寶藏,與她并無多少夫妻情分;她嫌棄蘇明啟狂妄又功利,樂得不用侍奉夫君。她在天魄門孑然一身,隻以鑽研武藝和醫術打發時間,若不是後來晗月被送到天魄門,估計也不會和蘇明啟的一幹弟子有所聯系。

蘇明啟身故,她隻覺得自己終于擺脫這個她從未喜歡過的男人,但也同時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再難改嫁,意味着子女緣盡,這一輩子都得孤單一人了。賀新韻找到天魄門之後不久,奪門之變事發,晗月殒命。考慮到她的安危,她和紫璇被同時帶往秋山居,避開有心人的視線。

最開始的時候,賀新韻于她不過是個少年失怙,需要庇護的孩子,她也隻管給她必要的吃喝和安全上的保證。可賀新韻明朗大方又知冷知熱,把所有人的喜好、習慣通通放在心上,既能安慰比她年幼的紫璇,也慢慢地擔起照顧她起居的擔子。

不知不覺間,她就對這個小姑娘上了心,知道她不喜歡學武,就把自己所知的管人理事的法子教給她,還讓她試着調度秋山居的一切人财物,她竟然也辦得極好。

瞧着賀新韻笑語盈盈地為她添菜,或是唠唠叨叨地囑咐她加衣,許淑平塵封的心似乎也漸漸有了暖流,她忍不住想到,如果她有個孩子,有親人陪伴,是不是就會是這個樣子。

但當賀新韻真的說出這個她内心隐秘已久的渴望時,她卻退縮了。她下意識地覺着,自己沒有做過母親,不能滿足這個年少時橫遭變故失去雙親的孩子對于娘親的向往。

對于沒有把握做好的事情,她從來都是不敢沾手的。一如當年她和駱雁聲。一旦沒有了指望,她會立刻回頭,再也不見他。

早在她被迫嫁人的那一刻,她便不再希冀能夠按自己的意願活着。蘇明啟死後她能離開太白山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已是萬幸。前幾天還能匆匆一瞥那個總是出現在夢裡的認,知道他現在也老了許多,也在和她一起走向衰亡,更是心滿意足。她怕自己無法再承受任何一點不配得到的幸福,她怕一切的奢望最終都會導緻難以料想的危險。

駱雁聲在危急時出現救了她,乃至為她運功療傷,她都是知道的。可她醒來之後卻誰也沒有問,如果沒人提起他,說明他并不想和她有什麼瓜葛,自己又何必多生事端呢。

賀新韻了解許淑平的脾氣,更清楚她的心思。她越是搖頭,她就越堅持。許淑平不許她守着,她就每日處理好公事,然後借着公事的由頭去見她,借機軟磨硬泡就是要喚她做“娘親”。

賀永芳也找機會同許淑平掏心叙話,表示自己作為賀家長輩,真心希望賀新韻能有人疼愛,她瞧着賀新韻想認她做母親的心無比真摯,希望許淑平成全,這樣自己的兄嫂在天上也才能安心。

賀永芳走後,許淑平想了又想,堅決的心終于有了松動。她說得對,賀新韻是自己身邊幾個孩子中唯一沒有父母在側的,文遠骥每次送東西到秋山居,比起紫璇賀新韻總是更加喜悅,興奮地要把所有東西仔仔細細得瞧上一遍。這些情景落在許淑平眼中,如何能不知道賀新韻對親情的渴望。

于是,她不再堅持,又一次認真确認了賀新韻的心意之後,答應了。

賀永芳對此事最為上心,當天便着人安排好祭禮,讓賀新韻先拜了父母,然後對許淑平行大禮,拜義母。

儀式過後,賀新韻迫不及待地正式叫了她第一聲“娘”,許淑平滾下淚來,母女倆抱在一起,久久都沒有分開。在旁見證的賀永芳也止不住落淚。

譚修明一改往日的跳脫,突然變得愁眉苦臉起來。齊熙甯和紫瑛關心地問他怎麼了,他扭捏半響,最後才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

“要是我的孩子還活着就好了。”

“你?!你哪來的孩子?”紫瑛被他看着長大,這麼多年從來沒聽他提過自己的父母妻子。

在她和齊熙甯的軟磨硬泡下,譚修明才道出了此中原委。

他的暗器功夫獨樹一幟,在江湖上闖出了名聲,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對着自己心愛的女子也少不了說幾句嘲諷之語。有一次,說起女子在江湖之中甚少出頭,他的相好便指責江湖中的男子虛僞自大,總是瞧不起女子,實際上無論是武功還是智謀,超出男子的女子都數不勝數,隻是人們從來不承認、不記得罷了。

譚修明卻不以為意,嘲笑她是癡人說夢,還拿他自己和她對比,說明女子天生體格弱,在武藝上難有建樹。且優柔寡斷、多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是以最适合相夫教子、料理家事。

相好與他争論不下,第二天便留書出走,說自己一定會建一番大事業,叫他知道女子是不是隻能被困于閨閣。

他後悔不疊,尋之四海卻未有所獲。于是越發惱恨自己,便成日爛醉,常常喝到一文錢都不剩被酒樓趕出來。有一回他醉倒路邊,遇到另一個江湖人,沒說兩句就起了龃龉。江湖人便想下狠手打死他以洩憤,最後是許淑平救了他。

即便在醉中,他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許淑平招式老辣、謀定後動,隻用了五招就将挑釁的江湖人打得滿地找牙。譚修明這才不得不承認,江湖上真有武功智謀超出男人的女子。他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個目光短淺、見識偏僻的小人,往日那般争榮誇耀的心統統熄滅,自請追随許淑平左右,就當是懲罰自己鼠目寸光,狂妄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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