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快速剝下兩名護院的外衫,兩人換上後便摸出院中,一路小心不去人多眼雜的地方。所幸倪家莊此時多了許多外人,對莊中護院并不熟悉。兩人在路旁匆匆走過,衆人也隻當他們是另一夥尋找丢失物品的護院。
兩人行至一個偏僻院落,正好遇到兩位真正的護院。他們正坐在一處回廊上躲懶。
紫璇上前,粗着嗓子問道:“你們找到那兩個小子了嗎?我們都都翻遍了也沒發現他們的影子。”
其中一人極不耐煩地說:“這莊子這麼大,他們又逃了半個晚上,哪還能找得到?”
瑾瑜也順着他道:“就是,這‘遼東雙霸’聽說很厲害,怎麼反而叫兩個小子給制服了?”
另一人譏诮道:“厲害?厲害能叫人給拔了舌頭?一将不成累死三軍,大早上的,我還沒吃早飯呢,就被趕着找人。”
“誰說不是呢。我的相好被派去服侍什麼阮雲飛了,你知道她住在哪嗎?這人看樣子是找不到了,我去幹點旁的事。”紫璇撒了個謊。
“阮雲飛?誰呀?不知道。”
“就是什麼彭城派的掌門,大概三十來歲。”
此時另一個護院插進來:“你是說昨天晚上來的那個女的吧,長的一般,據說是一派掌門。嘿嘿,你說這世道也真是,什麼時候女人也能當掌門了?”
紫璇忍住惡心,繼續問:“對對,就是她,我的相好給她送吃的去了。你知道她住在哪嗎?”
那人道: “好像是什麼遠山院,我聽我們小隊長分派任務的時候說的,應該就在這左近。”
“多謝。”話音未落,那人已被紫璇打暈過去,瑾瑜也出手打暈了另一個。
紫璇沒想到他如此敏捷,笑着說: “怎麼,今天不計算一些這些人的罪過大小啦?”
瑾瑜略有些臉紅: “事急從權,我們這麼顯眼,他們随時都可能反應過來,現在可不能冒險。”又疑惑道, “你為什麼要問阮雲飛的住處?”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我們趕快走吧。”
二人将被打暈的兩個護院藏于屋内,便再次步出院外,依仗護院的打扮,找正在向各處派送飯食的侍女問明了遠山院的所在,然後小心翼翼地避過大隊來往的護院們,趕往遠山院。
好巧不巧,二人到達之時,一隊護院也正往此處而來。紫璇扯住瑾瑜,引着他往側門而去。看清楚四下無人後,她便在瑾瑜耳邊低聲囑咐: “一會千萬不要反抗。”
不等瑾瑜明白過來,她左足用力一點,帶着瑾瑜飛身越過了院牆。隻聽見一聲警覺的“誰!?” ,幾個年輕弟子将他二人團團圍住。四五個劍尖抵在喉嚨邊上,還好瑾瑜記得紫璇剛剛的話,才沒有叫出聲來。
不待來人發問,紫璇先自報來意:“我要見阮掌門。”
當先一人叱道: “先報上名來。”
紫璇有些着急,但仍舊壓着性子:“倪家莊的人馬上就到了,如果不想阮掌門受人蒙蔽,傻傻地做了别人的刀,就趕快帶我去見她!”
衆弟子們看到二人身着倪家莊護院的服色,卻說出這樣的話,均疑惑不解,相互交換起了眼神。
正在對峙,圈子外面響起一名女子的聲音:“此話何意?你是誰?為什麼要見我?”原來已經有其他弟子去報知了阮雲飛。
衆弟子側身讓出一條路來,但指着紫璇二人的劍尖還留在原來的位置上。
阮雲飛三十來歲,不施脂粉,全身缟素。雖不是十分的漂亮,但從容大氣,此時居高臨下,更加有一派掌門的氣勢。
紫璇盯着她:“阮掌門,倪家莊這出借刀殺人的好戲,你當真沒有瞧出來嗎?”
阮雲飛不受她激,沉聲道:“你說誰是‘刀’?信口開河,想騙我?就不怕我殺了你?”持劍的弟子聞言,劍尖又往前進了一寸。
紫璇卻絲毫不懼,像是根本看不到面前白刃一樣,反而笑了: “我和阮掌門打個賭如何?”
阮雲飛也冷笑着:“哦?什麼賭?”
“倪家莊走失了兩個重要人犯,卻不敢光明正大地搜查,偏要僞裝成尋找丢失寶貝的模樣。我就和阮掌門賭一賭,這是為什麼?”
“原來你們就是……”瞧着他二人的打扮,又是如此行事,阮雲飛不難猜到他們的身份。
話尚未畢,門口已經響起倪家莊護院的叫門聲。
她猶疑片刻,吩咐大弟子:“原航,去看看有什麼事。”又安排身邊兩位弟子将紫璇二人帶到房中。
原航領命,帶着其餘同門前去應門,禮貌地問來人所為何事。這隊護院的領隊按照頭目交代的說了。